「多年前,有人訪問我,最喜歡鄧小姐哪一首歌,我說最喜歡聽《如果能許一個願》;他又跟我說,如果能許一個願,那願望又會是什麼,我說我的願望是鄧小姐能回到舞台上。」鄧麗君三哥鄧長富說。
一九九五年五月八日,鄧麗君因哮喘病發作,於泰國清邁的湄賓酒店與世永別,終年四十二歲。今年是鄧麗君逝世二十周年,三哥接受本刊獨家訪問時透露,希望完成鄧麗君生前一個心願,讓她到上海,把歌聲埋在這地。
八月八日,在上海大舞台,三哥終為鄧麗君舉行了一場名為《如果能許一個願:鄧麗君20周年虛擬人紀念演唱會》,當晚全場近八千名忠實樂迷,與鄧家家人一同見證這個重要的時刻。
華語歌壇天后鄧麗君,離世已二十年,歌迷依然歌頌她、尊崇她,她的歌聲遍佈整個華人地區。虛擬的鄧麗君在上海「演出」之前,鄧麗君文教基金負責人三哥鄧長富,與來自美國的數碼製作公司數字王國(Digital Domain),在台北小巨蛋舉行過一場慈善音樂會,但為了讓妹妹圓夢,三哥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到上海一趟,「鄧小姐生前一個願望,就是要來中國,她從未有來過,尤其想到上海,希望今次能讓她願望實現。」
鄧麗君生前與上海頗有淵源,也是為什麼三哥會選擇上海作為內地首站,「鄧小姐生前在香港住了很長的時間,當時香港有很多上海人,所以她也跟他們學了一些上海話,她一直想踏足上海;最早期的流行曲,也是由上海開始,鄧小姐早期唱的一些歌,都是有關上海的故事,對上海的印象比較深刻。」
三哥曾經想將下一站移師香港,奈何緣份還未到。「本來打算八月尾,在香港舉辦一場慈善演唱會,可惜紅館檔期早已滿,所以今年沒辦法在港舉行,期待明年我們能在香港舉行吧。」三哥說,香港歌迷會歷史最悠久,已經三十九年,也是鄧麗君生前唯一參與過的歌迷會,所以上海與香港,對鄧麗君也別具意義。
首次演出三分三十秒
大概三年前,三哥開始與數碼製作公司數字王國接觸,以美國荷李活最先進的虛擬人像技術套用到音樂會上,終在一三年,於周杰倫的演唱會上大派用場,鄧麗君與周董合唱。「第一次用虛擬人像技術的時間很短,只有三分三十秒,但做出來了,大概有九成相似,再過兩年多,技術又再進步,重新把『她』做出來,這次跟上一次又是不一樣,髮型、臉和衣服都不一樣,做得更好;最大的進步是嘴形,第一次對嘴形和歌詞咬字,做了差不多二十幾天,很花時間,但這次就不用了,現在的技術很好。」
據製作公司透露,早前於台北站,是全亞洲首次使用虛擬人像技術舉行鄧麗君的紀念演唱會,前後耗時五年,製作費高達千五萬美元,現在技術已經變得相當成熟,除了歌聲,觀眾可看到一個像真度甚高的鄧麗君,三哥說:「現在會先做演唱會,第一步是今年內先做好十六首虛擬人像歌曲,包括後期製作,最終目標是做三十首,希望讓鄧小姐擁有個人音樂會,要全部獨唱,她的音樂很多,將來會製作更加多,但製作成本也非常高。」
三哥希望未來可更全面地使用此門技術,讓鄧麗君的音樂變得更豐富,並將技術擴展到其他範疇,「我們與內地製作公司一直有些洽談,預定明年會有一部電視劇,關於鄧小姐奮鬥的故事,很勵志性,劇本已開始寫,導演還在物色演員,預計明年二、 三月會開拍,明年年底播映;另外,我們會繼續與數字王國合作,用虛擬人像技術,讓鄧小姐在電視劇裏唱歌和說話。」
專誠飛往上海觀賞演唱會的黃百鳴透露,他對虛擬人像技術非常欣賞,並與製作公司進行洽談,相信下一部電影,將會引用到此新技術。
收入作慈善用途
被譽為「金鐘歌王」的費玉清,更擔任特別表演嘉賓,在演唱會上與鄧麗君「隔空對唱」兩首金曲,包括《你怎麼說》及《但願人長久》;來自中國的兩位歌手陳佳、王靜,亦以歌聲表達對鄧麗君的懷念。
三哥表示,五月於台北小巨蛋是一場沒有對外售票的演唱會,由鄧麗君文教基金會親自籌辦,主要與社會團體合作,邀請弱勢社羣出席,這趟來到上海,繼續推動公益活動,「基金會至今已有二十年,就是在鄧小姐過身時成立,目的是希望培養音樂人才、做多一些慈善公益,同時也希望把鄧麗君的音樂傳承下去;所以我們來到上海,也是秉持鄧小姐的精神,把收入都捐獻做公益,這次就會捐給上海市慈善基金會。」
三哥說,基金會除了為台灣大學提供獎學金,幫助讀音樂科的學生,還會把款項捐給受災難影響的地區,「五年前,鄧小姐逝世十五周年,我們在台北舉辦過慈善活動,剛巧是發生成都汶川大地震第二年,我們就把收入都捐給當地受難者的家屬,大概有一百萬人民幣。」●
重塑七十年代鄧麗君
鄧麗君可以「復活」在大家面前獻唱,當然全憑電腦投射技術,負責此項目的數字王國集團主席兼行政總裁謝安表示,於一三年已與鄧麗君文教基金會緊密合作,「虛擬人像技術的成功全賴集團美術人員的無窮創意,我們團隊日以繼夜,希望把鄧麗君的每一個面部特徵,如頭髮、眼睛,甚至表情,身體語言,以及性格一一展現在觀眾眼前。」數字王國視覺特效總監David Hodgins指,鄧麗君的外形在不同階段也有所差異,團隊決定用她於七十年代早期至中晚期的樣貌,重現這個階段的鄧麗君。首先,團隊先找來一個扮演鄧麗君的歌手與模特兒,捕捉並將影像轉為高解析度的電腦數據,再利用團隊研發的DirectDrive技術,慢慢重塑鄧麗君,單是雛形就花了九個月時間,然後是繪製臉部五官,手腳的動作配合等等,之後要翻看選用歌曲,鄧麗君演唱時的口形,再用電腦塑造演出效果。
回到最愛的那天
三哥在上海大舞台為妹妹舉行《如果能許一個願:鄧麗君20周年虛擬人紀念演唱會》,場內場外,盡是鄧麗君的忠實歌迷和美麗的回憶。依當晚所見,有近八成觀眾都是五、六十歲或以上的上一代歌迷,他們大多結伴到場,像是回到從前拍拖的日子,重拾青春的記憶。
由於鄧麗君生前從未踏足過中國,所以上海粉絲對她首度「大駕光臨」表示雀躍萬分。今年六十六歲、來自上海的谷先生,便手拖六十歲的太太,專誠買頭位入場,「我們自小就聽鄧麗君,聽她的歌聲,精神也會好起來。」受訪的歌迷均表示,鄧麗君的歌聲有治療作用,聽她的作品會很舒服、很平靜,她離去多年,卻依然令人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