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知名的大都會都有許多野鴿棲息,不只城郊到處可見,市區的公共場所諸如公園、廣場,更因遊客的餵食,集聚了大量族羣。香港或台北都有相似的狀況。
目前所見的野鴿,大抵是一般家鴿逸出後,形成的羣棲狀態。家鴿在古時候曾經被當作信鴿,做為兩地快速聯絡的交通載具,因而有飛鴿傳書之美譽。只是現今通訊方便,家鴿的功能早被取代。
如今家鴿的用途也有了巨大轉變。香港以賽馬出名,台灣卻以賽鴿做為競技工具。在中南部,每年有高達數億元的賭金,維繫在牠們身上。為了贏得勝利,家鴿不斷被養鴿者訓練和配種。
最著名的比賽是海上競翔。每回比賽都有一艘載着賽鴿的漁船出發,行駛到外海後,定好時間放飛。通常,在不休不眠的狀態下,賽鴿必須飛越上百公里的路程,想辦法飛返自己的鴿舍。一場比賽結束下來,順利飛回鴿舍的約佔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可能半途被獵捕,或因迷飛而消失。
返家的鴿子讓養鴿的主人獲取高額彩金,但若以此看待養鴿人都是賭徒,並不盡公平。我認識不少位,養鴿純粹只是興趣。他們基本上都是寂靜之人,不喜交際應酬。最愛一個人登上樓頂的鴿舍,把大半的時間耗在跟鴿子的照顧。
他們對待鴿子相當體貼,恍若寵物般。從外人看,或許那是玩物喪志,某一逃避主流社會的心境。但透過鴿子的放飛,尋求心靈的解脫,他們似乎更能體會人生。
只是以賽鴿做為博弈者,對待賽鴿是相當慘忍的。牠們若飛得好,往往被當成種鴿,專職孕育後代。此後住在高樓的種鴿舍,終身監禁。至於其他的賽鴿,往往被割愛。大部分是賤賣當作飼料,或者當做進補食材。
相形之下,無法順利回家,流落在外形成的野鴿,或許是比較幸運的一羣。牠們和許多逸出籠子的野鴿結合,在外到處繁衍,形成今日城市龐大野鴿羣的重要來源。
若按標準,野鴿的外貌通體石板灰色,頸胸羽毛具有悅目的金屬光澤,經常隨着角度變化,顯現綠到藍或紫的顏色變化。翼上及尾端則各自具一條黑色橫紋。但也有其他斑駁色澤,純白者亦常見。
野鴿乍看相似,但仔細辨識,仍分得出雌雄。一般以辨別大小為準。雄鴿頭形圓大,肩膀寬厚,雙腳較長。反之,雌鴿較為短小。此外,雄鴿的頸脖粗壯,頸羽富有金色光澤,叫聲也較強,步伐大。求偶時,還會一邊旋轉,或者一邊跳躍,甚而鼓漲頸部。雌鴿的頸子細,叫聲輕柔許多。
一般而言,野鴿喜愛成羣活動,以及盤旋飛行。平常飛行還有一特色,兩翅上下持續深幅度鼓翼。但根據二十年代的研究,最早棲息在喜馬拉雅山脈地區的野鴿,飛行迅速且常沿直線飛行,離開地面不高。許多賽鴿在高速飛行時,明顯都承傳這種避敵行為。有的捕鴿人也利用此習性,在山頭稜線必經之處凹谷,佈上巨大的鳥網。
鴿子行走時,頭頸會隨着步伐前後移動,毫不懼人。野鴿在外,食物或許以穀物、豆莢、草籽和嫩芽等為主,但也喜愛啄食遊客給予的食物。一經餵食,牠們便常以此區域為家園,絕不輕易離去,除非停止餵食。
野鴿的繁殖力驚人,雄鴿順利長大後,四到六個月就能進行交配。雌鴿成長較慢,八到十個月才能孵育幼鳥。野鴿跟其祖先一樣,偏好崖棲的環境。在城市地區,牠們選在公寓大樓的死角或管洞築巢。
一個城市的食物來源若充足,野鴿子自然愈來愈多。野鴿數量眾多,若太靠近人口稠密區,繼之而來的便是噪音與衞生問題。不少市民眼中最困擾的麻煩,或許是鴿糞的大量產生。居住的大樓若成為野鴿住家,鴿糞積累愈多,自然形成病菌的溫牀。時間久了,人類經由皮膚或呼吸道感染的機會相對也提高。
野鴿的平均壽命約莫三四年左右,若採取撲殺,並無法有效控制。在控制野鴿的數量上,或許可採取多管齊下的方式。諸如定期檢查野鴿健康,建立資源管道清理野鴿糞便。曾經有環保人士提議,投放避孕的特殊藥劑,降低野鴿生育率的做法,此法或許也可考量,但目前還沒有人嘗試。
(隔周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