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向它解釋一下什麼叫質數，然後叫它證明一下有沒有最大的質數。」
狗013舉起前肢向泥漿裏的那隻名為「5」的鱔型生物做了一番演示，「5」做了一個類似人類點頭的動作，「它說它不懂，但它有方法找到答案。」狗013說。
船長普里莫克斯、大副薩伏多和二副馬泰奧坐泰坦號太空船，從地球來到五光年之外的這個被命名為「泥漿星球」的類地球行星，會合已在該星球逗留多年的013號機械探測狗，共同考察星球上的生物，評估它們對人類未來可能造成的威脅。
聯合國航空總署科學家為這次考察擬定了十條問題，普里莫克斯按問題的困難度，先從最簡單的問題問起，再逐漸增加問題的難度。第一條問題是簡單的加減乘除，「5」幾乎不用計算就回答了出來，現在他正在問它第二條問題，這條問題起碼要有人類高中數學水平才有可能回答。
「5」發出尖銳的一種咻咻聲，它的左邊突然鑽出9隻鱔型生物，長得跟它幾乎一模一樣，它們把身體扭成一團又分開，展示出各種不同的動作，約10秒之後停了下來。
「它們說沒有最大的質數，因為有無限多個質數。」狗013說。
「好，問它們宇宙有多大？」普里莫克斯說道。尖銳的咻咻聲響了起來，幾乎可以把人的耳膜刺穿，普里莫克斯和薩伏多不禁把耳朵捂住說。「它們說單靠它們答不出來，但它們有方法找到答案。」狗013說。
五秒之後，多出了90隻鱔型生物鑽出漿面，一共100隻，排成了十行，每行10隻，看來它們跟人類一樣， 都是用十進制來計算。至於「5」站在哪個位置，倒是不太能確定了，因為它們都長得很像，雖然彼此之間的膚色和身上的條紋還是略有不同。
狗013向它們演示了一下問題，它們做出一系列複雜的動作回應，然後好像接到了命令似的，突然鑽入泥漿裏，集體消失了。
狗013轉述它們演示的答案：比人類探測到的宇宙大小，剛好大了一倍。
「它們為何跑掉了？」普里莫克斯問。
「即將刮起巨大的泥漿風暴，」狗013說：「你們必須回太空船躲一躲，明天再來。」
「你跟我們一起返回太空船？」普里莫克斯說。
「不了，我在這裏挖了一個狗洞。」
（隔周刊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