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留意的讀者會知道筆者常常強調彈鋼琴的人需要非常清楚自己的心理狀態,才能戰勝恐懼。我認為恐懼和我們善變的思想很多時候會影響演出時的狀態和穩定性,唯一方法對抗是去明白自己。但是,若果未能那麼心水清和理性的話,無端端心魔再現的時候,我們可以怎樣辦?
說實話,筆者見過很多人──包括自己也受到某程度的心理障礙影響。小的導致發揮失準,大的甚至可會完全崩潰,陷入抑鬱的折磨。也難怪,彈鋼琴可能是其中一個比較殘酷的音樂現實。我們很多時候需要背譜,一個人在台上連續彈奏一個小時以上的曲目,十分之九的時候彈得很好,但若只有十分之一的時候彈錯音或背錯譜的話,便容易被人批評得體無完膚。這還未計年輕鋼琴家需要經常比賽的壓力,那個世界簡直是摧殘人心的地方。試問怎會不被推到壓力爆煲的臨界點?
筆者認為這些壓力並不是不需要的,但卻肯定是不健康的。有沒有方法令到日子好過一點?沒有。吃得鹹魚抵得渴,選擇了這條道路的話便要面對帶來的困難。但就算從一個正面的角度來看,其實真的每一個人也很容易被現實打敗,慢慢地讓時間證明自己的懦弱和不足,知道自己才只是一個普通料子。有才華的人很多,努力的人也不少,但真正最利害的更會擁有超人的心理平衡點──跟你的聰明才智沒有關係。
最近筆者發現了解一個秘密:原來我學會了怎樣明白自己的心理狀態,但原來我仍然會因應環境改變而突然失去保護,開始自我懷疑,然後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錯。彈鋼琴其中一個大忌是過分思考,但不作心理準備的話便會有機會令危機出現。究竟我有沒有辦法可以令到自己不害怕任何環境改變,包括地方和彈琴的對象呢?
這一刻看來,方法有三個:
1.訓練自己不要去想。彈琴就是彈琴,像小孩子一樣。
2.「戰勝」任何處境,即是覺得任何人和陌生的環境也不會影響自己的發揮,處變不驚。
3.練習到一個位,像機械人似的,令出錯的變數機率極小。
這便是我的思考方式。你也可以見到我只是一個凡人吧。
(隔周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