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為這一篇有系統地整理出一個脈絡,結果還是沒條理,那就不如把它屈成「意識流」吧。
大概所有令人百感交集百味紛陳的時間地點人物事情皆如此。
所以也就隨性地「飛嚟飛去」地寫,不定期地寫,想起就又寫一寫想唔起就唔寫,但肯定有排寫。
呀!想起來了!唯一的共通點是,寫2000年前的舊東京!我們這批老潮人「起步」那個東京,「滕原」、「裡原」和「人猿」三原崛起那個東京,和三原以外仍然很有趣的那個東京。
還有,不但未被其他地方遊客去爛咗、連香港那些「旅遊天書」都未攻陷的那個東京。
三個人的東京
如果這是我的彌留時刻,可以replay一次人生「最快樂的日子s」(眾數呀吓),一定包括那段和林海峰彭羚一起去東京的時光。
私人回憶不便分享太多,可以講的是,上期說到去東京去得最狠,連三天兩夜都不辭勞苦飛一飛的日子,和我去得最多的腳就是Jan和Cass,這種旅伴真是世間難搵:喜歡逛的地方差不多,經濟能力(即機票酒店吃飯坐車的負擔能力)相若,對東京的癮同樣深(今個月去完返嚟下個月又忍唔住想去,即使攞唔到假去得兩晚都去),在別人眼中的瘋狂,我們在彼此面前都不必不好意思,可以大方展露對這個城市的飢渴而毋須掩飾……結果我們三人的「偷走」「急行」東京之旅也不知去了多少次,直至彭羚懷上了第一胎孩子才停止的,最後一次的三人行她好像陀B都陀到五個月了。
至於為什麼總是三人,因為那幾年我都沒拖拍,有都好快分手,明明好應該同愛人分享的旅行經驗,就係搵唔到人share只可以同老友交換囉,但bright side是,那幾年真的儲了好多東京的好餐廳好酒店好shop來孝敬我還未出現的下一位愛人。
荒蕪的裡原
我記得很清楚林氏夫婦送給我的29歲生日禮物是一件胸口印着大大隻A Bathing Ape字樣的灰色Hoodie(嗰陣時唔係大LOGO真係搵鬼要),代表了我們仨和東京淵源之深。
是的,嗰陣時的Ape難買過現在的Supreme,因為現在的Supreme還有完善的「水貨」網絡,那時的Ape還是起步(連「裡原宿」這個名詞都好像都未被發明出來),最初的蚊型小店叫Nowhere,在原宿遊步道近現在United Arrows and Sons背後那一截(相對於當時更旺更主流的竹下通和表參道那部份Harajuku,這一段真的好「入」,大概「裡原宿」是由此得名吧。),也和現在的Supreme一樣,每次有新貨都在到貨那天早上迅速被排隊排光了,所以店長期都是空的,只填充着其他雜不冷細品牌的三幾件Tee令空間不致太過空(其中一個攝位品牌是Undercover,居然攝攝吓自己也紅了!),你要買到嗎?在那個互聯網未流行,水貨舖亦未大行其道的世界,最好的方法就是⋯⋯Nowhere門外總是有批小販在賣炒價貨,「小販」的意思是,一條’靚’仔喺地下鋪一塊枱布,上面擺七至十件排隊黨排回來的A Bathing Ape,顏色款式size一眼見晒,肯付多一兩倍錢還得看緣份。
我那件生日禮物就是林公子彭小姐去Nowhere搵唔到嘢但喺門口水貨檔見到有CL炒價買給我的。
說起猿人,香港娛樂界最早發現這個品牌的,大概就是東京毒中得最早最深的那三個,軟,硬,和我,但最早成日著的應是阿葛,最遲上身的應是我,因為當時的我覺得世界上還有那麼多Westwood、JPG、Prada、Gucci、CdG、Helmut Lang、Margiela、McQueen和Yohji等我着,幾時輪得到佢,ok,老實說講我其實不介意偶然著吓的,但發現Ape這個牌子的頭三年,以我差不多個個月去東京逛原宿的頻密度,也居然未試過有一次買到正價現貨,我便鬥氣不買了。
那時穿得最多的葛民輝,到了現在都不肯說上世紀他穿的是正價還是水貨?到底是如何買得到的?當年他日日著返電台開咪(未至於天天新款,但一季也有十零件左右rotate著)我們一班同事覺得他有買的門路,分別多次請他代購,而他每次都詐聽唔到,不過是的,大家一向敬重他是一個守秘密守得超級密的人!所以後來他在I.T集團沈嘉偉之前拿到了Ape香港的獨家代理,並在北角開了家要預約才開門的樓上店,也就不太驚奇了。
(本輯完,不日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