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今天,俄羅斯總統普京以「特別軍事行動」的名義,正式入侵烏克蘭。長達兩年的戰爭,死傷者數以千萬,戰爭仿佛已成常態。活在戰火之中,該如何讓異地的人們也能身同感受?烏克蘭雕塑家Mikhail Reva收集大量戰爭殘骸,製成多件大型雕塑作品,盼以藝術的力量,令世界人民以另一種方式目睹戰爭的殘酷。
Mikhail Reva在一九六〇年生於克里米亞,二十五歲時入讀位於聖彼得堡的高等藝術與設計學院(the Higher School of Art and Design),主修建築與裝飾塑料。直到二〇〇三年,他於烏克蘭城市敖德薩(Odessa)成立工作室,成為當地知名雕塑家。
他去年接受波蘭電視台《TVP World》訪問時說,這場戰爭已經改變了他,「我覺得這場戰爭不只改變了我,而是所有人;這場戰爭不只改變了我們的國家,更改變了歐洲和全世界。」
100個子彈殼製成的「紀念品」
作為一名雕塑家,Mikhail Reva深信「藝術是一種所有人都能理解的獨特語言」,他希望能將戰爭結合藝術,讓不是身處戰火的異國人,依然從作品中能感受到烏克蘭人的處境。他遂從烏克蘭各個城鎮收集戰爭殘骸,數量多達兩噸,當中包括導彈碎片、子彈殼和炸彈碎片,並以此作為創作素材。
他形容,這些作品是「一個由恐怖和混亂組成的拼圖(a puzzle made up of horror and chaos)」,表達了烏克蘭人的憤怒。這一系列的作品,目前在位於法國巴黎的德塔列朗酒店(the Hotel de Talleyrand)及喬治馬歇爾中心(George Marshall Center)展出,其中一件名為《俄羅斯紀念品(Russian souvenir)》的作品,更用上了過百個子彈空殼製成。
Mikhail Reva早前接受《衛報》訪問時指,他的作品並非裝置藝術或表演,強調「這些作品背後都帶着痛苦的訊息」。他表示,光靠看俄烏戰爭的照片並不夠,需要透過藝術創作「與所有人對話」。
這位烏克蘭雕塑家,和俄羅斯總統普京更有着不解之緣。早在二〇〇二年,基輔政府邀請他為剛上任的總統普京設計一件珠寶,他當時設計了一件銀色日晷,上面更寫着有關法律重要性的訊息。Mikhail Reva說,「當時大家都以為普京是一個改革者,連喬治布殊也這樣覺得。」他形容,這是他與普京的「私人恩怨」,更坦言為自己曾在聖彼得堡求學感到羞愧。
對於兩國之間的戰爭,他這樣形容:「這是一場亞伯對該隱、大衛對歌利亞的戰爭。我的小國抵抗了一個大怪物(This is a war of Cain versus Abel, David against Goliath. My small country has resisted a great mon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