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換季,花墟附近的老牌校服公司金綸服裝總是人頭湧湧。
沿樓梯上二樓,天花上、門廊邊,盡掛滿各中小學校的校褸。快速環視,大多是夾棉款式,想勞煩金綸第二代負責人林濤笙Peter代尋一件喇沙書院的舊款黑色絨褸時,他也得從粉嶺倉內調出。連年被傳媒問轉季市況,難得見有人尋訪問校褸演變,他滔滔不絕,大嘆西裝校褸的沒落,「我哋覺得傳統西裝褸唔應該取消。」他口中的「我哋」,指的還有父親、金錀創辦人林松波。
西裝校褸仍有它的保留價值
「自己曾經都是『喇沙仔』,都有着過校褸,其實都不特別喜歡,老實說認真不舒服,也不太保暖。但你問,它是毫無意義?真的要取消嗎?如果純粹說經濟效益或實用性或許偏低。但以學生以至學校的形象而言,就有它的保留價值。」
這些年,他看到許多學校推出多用途外套,學生似乎也很歡喜。「但不是每間學校都設計得好,男拔那件tracksuit就幾有型。但有些學校換成夾棉褸之後,父親一看就說『着到成個工友咁』。近年不少中學女生穿上校裙披風褸,你話似咩樣?」美學的判斷極為個人,但至少在林氏父子眼中,傳統西裝就是工整有禮的形象指標。
看着浪潮轉變,他們從初時「落足咀頭」游說學校不要改,到近年已是半放棄,「初時轉做夾棉褸,款式依然傾向保守,版型還有西裝校褸的影子。後來愈變愈多款,二合一、三合一,像爬山褸。」Peter形容:「小學最誇張,像中毒般,個個都叫我做這類型外褸。」
面對轉變,傳統校服商只能迎合。難得遇上一兩間仍眷戀傳統、有意在轉新校褸時保留西裝版型的,Peter就特別高興,「例如大埔沐恩,舊時着紅色絨褸的,今年改成了韓式西裝褸。很欣賞她們想保留這形象。既然如此有心,我賺少一點都想做。」
經常聽到聲音說舊時的校褸不保暖、又硬綁綁;金綸在挽留傳統版型時,也同步在用料上求變,「如轉成軟薄面料,內層就用新款材質加強保暖」。滬江小學現時採用的紅色絨料配金鈕校褸,內裏正是採用3M Thinsulate新雪麗保溫棉,以應對家長的要求。
嘗試過各種方法力挽狂瀾。但終其究竟,他認為還須用家從本質上理解,西裝在形象建立上的意義。他希望漸見苗頭的新款西裝薄褸趨向能成校服界的風尚,挽回學生哥的西裝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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