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縮寫LGBTQ+代表了性小眾羣體中多個族羣,隨着時代推進,愈來愈多羣體得到外界認識,此縮寫陸續演變成LGBTQIA、LGBTQQIAAP、LGBTIQAPD等新統稱。當中新增設的A,有指是ally(也稱straight ally、heterosexual ally),亦有指是asexual。Joscelin正是一位ally,即支持同志平權的異性戀和順性別人士。
她素來熱心參與同志運動,在一點粉紅(Pink Dot)、同志遊行等活動上,都能看到她的身影,甚至替粉紅同盟(Pink Alliance )舉辦的國際不再恐同日活動擔任了兩年司儀。為了使大眾覺得相關議題「易入口」,她在二○一九年開設Instagram帳戶「性別講呢啲The Gender Talk」,以社會熱話、電影、電視劇作切入點,講述性別與性小眾議題。
換個角度思考,在同志界,直同志反而是小眾。她不諱言,她獨自參加同志活動時,不免感到孤獨,「我覺得做一些對的事情,不需要等太多人認同。」她說得爽直,「如果你覺得每個人都值得擁有佢相信嘅愛情,每個人都活出自我,你咪支持囉,講真你理得人哋咩性別?」
由女權至性小眾
穿着一點粉紅T恤的她,說起自己怎樣從一位只關心女性議題的人,逐步成為一位直同志。她在本地傳統女校度過中學歲月,自小對女性議題感興趣,曾在北京聯合國婦女署、婦女基金會、關注婦女性暴力協會工作。大三那年,她認識了一位男同志,她一直得知對方有穩定伴侶,當時,她們身邊有其他同學曾發表反同言論,因此對方幾個月後才提及自己的性取向。「他一定觀察我們很久,知道我們一定是LGBT friendly,不會爆響口才可以說。」
過往一直關注女性權益的她頓時發現,同志和女性議題其實很相似,兩者都面對社會壓迫,「在權力的架構,大家是站在同一陣線。」
同志中的小眾
開朗的她坦言,直同志的身份,讓自己在參與同志活動時有點「尷尬」。她笑言,四、五年前,她參與國際不再恐同日活動,與她一同出席的朋友可能是場內僅有的直同志。當時,她的身份甚至不被認識,活動上,司儀問道可有人知道何謂直同志,「沒有人知道,大家也很迷惘」。
時至今日,她仍然視自己是性小眾中的小眾,「性小眾就是異性戀以外的人,我不會說自己是part of the community,我是大眾,屬於社會的majority。」同志在生活上面對的種種掙扎,她未必能完全感同身受。不過,ally的身份,讓她很容易明白大眾對LGBTQ+社羣的誤解。縱使常留意相關資訊,但她認為,自己仍有許多需要學習的地方。她分享,過往以為TB就只會和TBG拍拖,當有TB告訴她,自己喜歡TB時,她大感驚詫。「LGBT的團體已去了前面,但其他人還是在BB班那裏。」因此,熱衷於演講和培訓的她,決意運用自身優勢,在自己的崗位上為同志平權出力。
她是經綸慈善基金轄下青年獎學金組織馮氏學者的成員之一,「參與的都是二十至三十歲的青年,我會形容為精英。」在疫情期間,組織舉辦了分享會,她理所當然地以性別為主題,「以我所知,來參加的全部都是直的,很多未聽過有關性別的資訊。」她發現,他們從未了解過sex、gender、sexuality、gender expression等與自身息息相關的概念,要認識LGBTQ+這些對他們而言不太切身的議題,自然不容易。另一邊廂,她亦成為國際演講會的成員四年多,在一個月兩次的演講會上,多以性別為主題作分享,希望喚起更多人關注。
她的觀眾和讀者不全是關注性別和同志議題的人,以她的專頁為例,當中的帖文圍繞日常生活,身為鏡粉,她亦不時藉MIRROR的影視作品帶出有關性別定型、BL等討論。她發現,只要有MIRROR,點擊率都不會太差。「無論他們是不是支持這樣東西也好,有一百個人like了這個post,哪怕只有10個人認真看,我覺得也足夠。」
未來,她最希望以自身的培訓技巧推廣性小眾權益。她把自己比作同志的鄰居,「想想你的鄰居也撐你,ally的power很大。」
直同志之名,與同志的「攣」相對,若大家立場相同,標籤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