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後出生的香港人,可能從來沒有真正嚐過戰爭的味道。
然而,人類歷史上,戰爭其實一直沒有遠離過我們。
《燃燒的西太平洋》屬於軍事題材漫畫,細節描繪異常逼真。雖然書中所述,實為虛構,可是在那個「平行宇宙」的西太平洋,「我們」已經掉進了泥足深陷無法自拔的戰火之中……
台海戰爭何時爆發?
台灣漫畫家梁紹先在網上連載的《燃燒的西太平洋》,結集成書,第一冊總共二百五十六頁,十六開,尺寸比一般袋裝漫畫大,宣傳語說「全民必讀,話題作品」。大家討論的焦點,不是作者的畫功,也不是漫畫中的軍事機械設定如何真實,而是具有壓迫感的主題:台海戰爭會否爆發?假如爆發,會怎樣爆發?
由於漫畫製作需時,當年繪畫的情節,至今已和現實脫軌,譬如影射特朗普的美國總統,至今不在其位 (當然,他會否復位又是未知之數);無可否認,部分內容卻成了好像先知般的「預言」,例如漫畫最初在二○○七年連載時指出,中美因貿易關稅,將出現對峙,這個情節在兩年後的現實世界上演。無論如何,作者在書末「故事答問」部分特別強調,這部漫畫所描繪的,僅僅是一個「平行世界」。
人應該做自己的主人
作者梁紹先,一九七五年出生,一九九九年在台灣軍校就讀,曾以《最寒冷的夏天——天國之門》獲得漫畫新人獎。他在軍中服役時獲賞識,創作了《國防報告書漫畫版》。《燃燒的西太平洋》是他離開軍隊之後的個人創作。從結集的第一冊,可以看到,作者並沒有刻意把某一方描繪成臉譜化的「正義化身」或「邪惡化身」,更沒有把任何關鍵人物描繪成「傻瓜」,他把各國領導人和重要軍官描繪得深謀遠慮,各有桌面上和桌面下的算盤。不過,書中令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幕,不是某領導人的開戰宣言,而是女主角、台灣空軍飛行員錦華的自白:「我保衛的這一面旗子,是因為她在成立之初,是很多理想主義者所倡導的民主自由精神,這面旗所彰顯的,是告訴那時候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地區,人應該做自己的主人。」
故事一開頭,採倒敍法,台海爆發了戰爭,錦華駕駛的戰機被擊落,她及時彈射逃生,心中暗忖:「如果那時候,能夠阻止的話……」這可能也是梁紹先下筆的初衷,他把可能的情況「如在眼前」般預先畫了下來,不是想「應驗」,而是想大家警醒,及早取得共識和準備應對方法,盡量避免殘酷而一發不可收拾的戰爭。
驚天預言還是杞人憂天?
雖然明知「不過是漫畫而已」;可是,看到台北火車站發生大爆炸,大國艦隊陡然遇襲,醫院傷者哀號啕哭,民眾躁動,陷於崩潰邊緣,內心還是無法平靜。讀完第一冊,浮想聯翩,有種感覺:現實中的戰爭,距離並不比我們想像中更遙遠。
人類歷史上,經歷無數慘酷的大戰,從一戰到二戰,從韓戰到越戰,從俄烏到以哈……我們唯一學會的教訓,就是我們從來沒有學到教訓。
梁紹先的創作,究竟是驚天預言,還是杞人憂天的夢囈?
讀者看了,大約會有自己的答案。
書名:《燃燒的西太平洋》
作者:梁紹先
出版社:燎原
定價:480台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