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歌詞班╳作曲班】周耀輝及Edward Chan兩班首次合作 大學生譜原創曲詞 記錄我城的工藝與人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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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歌詞班╳作曲班】周耀輝及Edward Chan兩班首次合作 大學生譜原創曲詞 記錄我城的工藝與人情故事

01.11.2022
周耀恩,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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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詞是學問,第一步該如何開始?浸大的中文歌詞創作課程相信是不少年輕人初嘗歌詞創作的起點,由詞人周耀輝任教。今屆歌詞班首次與Edward Chan執教的作曲班合作,舉行歌曲製作及分享計劃,由音樂系作曲班寫歌,歌詞班填詞。每一顆音符與文字,都盛載年輕學子的聲音,滲着這年暑氣夏風,穿過我城人間。

填詞不只是練習

每年歌詞班開放選修時,定必爭崩頭,是校內熱門科之一。學生來自不同學系,像受訪學生Marcus、Stephanie和Christine,分別修讀電影、翻譯及市場學,但同樣對歌詞創作躍躍欲試。

對熱愛拍電影的Marcus來說,歌詞創作很新鮮,學習方式和以往不同,找來嘉賓和詞人分享心得,交流意念靈感,「和電影相似的是,靈感都是來自日常。」平日撰寫長篇論文的Stephanie則欣賞歌詞的精練,「字數限制百幾字,當有很多想法想擺入去時,從取捨過程,便能看出自己重視什麼價值,也是內省。」Christine的個人曲詞創作經驗相對豐富,最初修讀是以功能性為目的,希望有系統研習填詞,她也坦言進步很多,思考過程變得更闊。

那麼,歌詞創作到底如何學?Stephanie帶來一本《7749:四十九個我試過/聽過/想過的創作練習》,既是課堂上的常用練習,興許也是他們畢生受用的創意啟發。

除了改詞功課,歌詞班學生要按照該書進行不同創意練習,隨機於課堂分享,Stephanie坦言:「這些練習都是幾私密的事情,例如想像別人如何看你,是很赤裸的,但是能了解自己,也了解同學更加多。」Marcus點頭同意,回想做創作練習或填詞,都是很誠實,「要赤裸面對,擺放自己的感情入去,多於一個練習,是審視自己的事情。」

當歌詞班遇上作曲班 一同遺失與找回

每年歌詞班都會舉辦畢業作品展,過往音樂系學生多數擔任樂手,今年找來Edward Chan作曲班的學生,一同參與歌曲製作。

來自音樂系的Ryan現時主修流行音樂,他自小學習樂器,受古典音樂和中樂訓練,直至讀過數碼音樂和媒體課程,有機會接觸流行音樂及製作,才發現這是自己未來的路向:「相比演繹古典音樂,music production是創作新的作品,我比較享受寫流行音樂。它是很好的媒介,用一首歌去呈現故事,普通人容易消化,接觸羣很闊。」

今次和歌詞班的合作計劃取名《所有遺失/找回的東西》,主題有「我城」與「我們」,由老師隨機分組,有別於慣常先收集demo後填詞的次序,學生透過採訪,聆聽不同受訪者的故事,再討論寫歌方向,由每個真實經歷中述說「遺失」與「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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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水埗遮王、外傭、前攝記、戒毒者

他們一共採訪了十七位對象,細聽每段有血有肉的經歷,以年輕獨有的視角察看,轉化成不同風格的旋律與文字。

在「我城」部分,主要是本土式微的工藝與行業,包括紙紥、手雕麻雀、繩藝、電影海報插畫師等。助教之一的思朗指,同學為了採訪隱世工藝師傅,摸過不少門釘,甚至走遍整條彌敦道也尋訪不果,最終順利完成,他十分欣賞同學的用心與堅毅。

例如Marcus那組便找到有「深水埗遮王」之稱的威哥。「他是好幾代傳人,如今找不到下任,就像文化傳承斷了。」Marcus也表示,威哥忙於照顧工作,卻忽略家人。於是,負責作曲的Emiko選定喜歡的電結他,以明亮且快的節奏創作《傘中人》,談「遺失」的厭倦與痛患缺憾。

至於「我們」則着眼於人情故事。譬如Stephanie那一組的對象為前攝記,他離開報館,轉到影樓拍廣告硬照,漸失專業志向,「但他因為迷失才了解到自己的熱情所在是什麼。」Stephanie說。因此,她交出《野獸自白》,伴隨鐵鏈困縛的敲擊聲,談獸的迷失;組員再換個角度,以《獸性失蹤》訴說熱情。

Christine的組別找來外傭,對方來港十幾年,輾轉到過不同地方工作,「雖然她在香港搵到錢,仔女有安穩生活,但陪小朋友的時間都沒了,這都是很多外傭的struggle。」Christine和組員分別填詞,失去《親愛的》,拾回《哈佬Sayang》,不只是受訪者的個體故事,更是城裏說着他鄉語言的人的共鳴。

思朗過往由歌詞班學生變成助教,他特別提到:「今年有作曲班一起參與創作,歌曲旋律都比較配合到訪問對象。」而教他印象深刻的,便是Ryan那組的作品:用rap來訴說戒毒者的故事。

「他因為吸毒而遺失時間、精神,甚至受過傷。但家人給他動力,成功戒毒後,他找回人生。」Ryan續說,確定故事主題後,也了解填詞同學的音樂喜好,便着手寫歌。「平時自己寫歌想寫就寫,今次就互相夾,大家專業不同,尊重溝通就好。我會根據同學的意願,試一些他們都覺得好玩或想試的曲風。」於是,他交出boom bap rap的《墮落花》,談毒癮下的遺失;繼而以跳唱曲風的《血薔薇》談拾回的正面積極,形成強烈對比。

他們的失而復得

近幾年社會氣氛低沉,流行曲成為精神寄託,創作也是一種情緒出口,思朗憶述:「我經歷這幾屆,都是香港比較down,作品寫的都是比較貼近同學仔內心,或是香港。」

受疫情影響,這屆畢業演唱會兩度延期,最終只能改為網上發布。他們用三十四首原創歌曲,畫下一個學期的句點。

不過,這不代表創作的終結。有的或當作興趣,像Marcus和Stephanie享受輕鬆創作,Christine亦有繼續填詞,坦言是抒發自己的渠道,表達一些對世界的看法;也有人決心走職業路,像Ryan,努力找尋工作機會,願日後能靠音樂創作維生。

無論是他們的原創歌曲,又或這一屆學子的經歷,正正印證所謂「遺失」與「找回」,不過是一體兩面,如像他們所相信:「一切都能失而復得。」

PROFILE

《所有遺失/找回的東西》周耀輝歌詞創作班 x Edward Chan 作曲班 2021/22 歌曲製作及分享計劃,為香港浸會大學人文及創作系(HUMN3025 Chinese Song Lyric Writing)及音樂系(MUSI2068 Songwriting I)兩個課程的合作,分別由周耀輝及Edward Chan任教,計劃並得到創新服務學習中心Centre for Innovative Service-learning 支持。

周耀恩,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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