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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書寫在台灣文學發展中愈見重要,既有知性探討與觀察,也有感性的人文經驗,流露人與自然互動,例如劉克襄《旅次札記》與吳明益《蝶道》,以文學筆觸細緻刻劃自然。最近,台灣作者徐振輔則交出首本小說《馴羊記》,從一名尋找雪豹的旅者出發,展現出西藏獨特的人文風土,同時審視這片青藏高原所面對的種種困境。
徐振輔畢業於台灣大學昆蟲學系,就讀地理所碩士班,本身已有豐富的地理科普知識。他筆下寫作的主題包括北極、西藏、婆羅洲、螢火蟲等,可見他對大自然和風土人情的熱愛。他深受台灣作家吳明益影響啟發,也開展他的自然文學書寫旅程。初次踏入西藏神秘的地景,進行田野調查,他忽爾明白到一種意義:「我所感受、理解、涉足的雪山,永遠不會是你所感受、理解、涉足的雪山。」於是他寫下自己在西藏的觀察、經驗與感思。作品本來以《西藏度亡經》為題,曾於2020年獲得第21屆台北文學獎年金類首獎,後來經反覆修改,成為徐振輔的首部出版小說。
《馴羊記》以兩條不同時空的故事主線,融合生態、地理、戲劇、建築、遊記等不同元素。既是旅行文學,呈現旅行者個人在遊歷所經驗的視角,一個自然的聆聽者的故事,也是西藏風土博物誌,細緻描繪西藏的生物地理、文化意義,諸如牧民文化及藏人天性,還有高原面對的草原鼠災、農牧衝突等環境議題,以及經濟發展衝突。
以文學記錄自然,挖掘藏區的歷史與命運,徐振輔在書中這樣寫着:「我同意,城市堪稱人類最偉大的藝術品,但我們同樣需要溪流,就像鉤蝦、水獺、山溪鯢與蜉蝣; 我們也需要草原, 如同金鵰、兔猻、灰狼、馬麝;我們需要秋葉般的朱雀,需要石頭般的山鶉,也需要雪豹—啊,月亮似的雪豹。如果今夜,真的就要走入一個無可挽回的時代,你可以叫它人類世,或者,如威爾森所說,我想要叫它孤寂世(Eremoce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