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動作電影在國際影壇首屈一指,對陳德森而言,「憑身體語言衝出世界」也是他鍾情拍動作片的初衷。問他做動作電影導演需具備什麼條件,他說導演不一定要懂功夫,反而「一劇之本」才是最該花時間做好的事,「所以我拍戲比較慢,三、四年才一部。」
入行做了兩部電影的場記後,陳德森本有機會擢升為副導演,但他當時覺得自己實力未夠,毅然決定繼續做場記累積經驗,更被其他導演戲稱為「末代最後一個副導演」。他不但不介意,還慶幸自己因此從許多導演和武術指導身上學到拍動作電影的技巧。到了成為導演至今,他直言自己依然活到老、學到老,創作始終是最重要的部分。
5W1H
陳德森說自己拍電影有一個宗旨,就是確保劇本要有齊「What」、「Who」、「Where」、「When」、「How」、「Why」,特別是Why。他說,許多動作電影都打得非常精采,但劇情就是解釋不到為何要打,「不是為打而打,很多電影都是放下槍而動拳腳,但你要給一個理由。」劇本是電影的靈魂,故事缺乏說服力,畫面多精采也只是徒勞無功。
董瑋是陳德森的最佳搭檔,兩人合作二十多年,創作《神偷諜影》、《特務迷城》、《十月圍城》等多部電影。他舉例,自己也不懂武術招式,與董瑋合作時會分好劇本與動作設計兩部分,自己先確保劇本齊集5W1H的元素,再交由董瑋設計動作。
陳德森認為,人物塑造亦是劇本以外的另一種Why,「要解釋人物為何出現和成立,你和角色的關係。這樣演員就會完全明白,情緒便會自然流露。」《十月圍城》中,胡軍飾演一位鼻子扭曲、沒有眉毛的刺客,起初知道角色造型時,他氣得拍枱離場。陳德森其後解釋,角色是個忠於清朝的人,傷痕正是過去保衛國家時所留下來,令胡軍明白造型背後的故事,讓他投入角色。
注入正能量
資金不足是每個導演都曾面對的問題,當年拍攝《晚9朝5》,陳德森僅得二百三十萬製作費,因此他相信,「不是有沒有錢,而是有沒有心去做。」年輕人如今對社會感到灰心,或覺前路茫茫,因此更是需要有《逆流大叔》、《一秒拳王》等充滿正能量的電影,就如他自己的電影一樣,「將這些負能量和情感放在電影中,但結局一定是明天還有希望!」
陳德森
香港動作電影導演,曾擔任成龍助手,後因想朝導演之路進發而辭退職務。作品包括《神偷諜影》、《特務迷城》、《一個人的武林》及《十月圍城》,多部電影曾獲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動作設計獎,亦憑《十月圍城》獲金像獎最佳導演獎及香港電影導演會年度傑出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