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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包糭的時節。記得往日老人總說,「糭葉呀,山頭採來就有」。然而,開山劈石之後,野豬都無路可走了,更何況翠竹?漸漸地,我們可取用的都是從遠山採來的竹葉,要經得起運翰、耐得過儲存,就只得用乾葉。你可曾嘗過由鮮葉而來的翠綠及清香嗎?
【隱身薄扶林村的端陽風味 後山野生箬竹葉成就糉子獨特清香:https://bit.ly/3NrvFX8】
窗前,梁可欣 (Joephy)從盆內溫水取出幾片葉子。揚起時,水滴從尖端處落下;背光望,通透得可以從光線中顯見葉脈。一片清香飄散開來,無須湊近,鼻子都能穿過口罩聞得到。原來這就是新鮮竹葉的魅力。
在Joephy的記憶以來,端午包糭都是用乾葉。直至某日,在外用餐時見日本餐廳以新鮮竹葉為壽司作底墊,觸發她嘗試用鮮葉包糉。她托好友尋購來自湖北的新鮮箬竹葉,價位雖然高一截,但取用時卻意外比乾葉便捷。
用乾竹葉包糭前,必須逐片洗擦以淨去灰塵,並且預先烚煮使其軟身。今年用新鮮竹葉,只須打開真空袋,略為浸洗即可,乾淨簡單又省時。加上鮮葉韌力強,捲覆時不似乾葉易爛、易漏米,包起糉時也更易上手。回想起,舊時人們製糉都是就地取材,從「以竹简貯米」,至後來取各種植物長葉包糉⋯⋯如今看來,現代運輸發達加上包装術之利,興許可讓大家無須「就地」都能重拾鮮葉風味。
工場之內,女工熟練地摺疊長葉,層層置入黑豚腩肉、花菇、鹹蛋黄等食材,捲覆起最傳統的端陽風味。由於往年常有客人查詢素糭款式,Joephy今日遂新增羊肚菌素糭,並且自家打製香菇粉為糭子調味。
糭子在鍋內翻騰,為水波染上一層碧綠之餘,葉香也慢慢地渗入糯米之中。起鍋之後,葉片依然碧綠。層層打開,清香遠溢。在舌尖嘗得甜酸苦辣鹹的五味前,先以鼻息享受這份屬於端陽的芳香。
五味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