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發現,生在南方的我們,從小過節就被糯米包圍着?就像端午糉子內滿滿的糯米餡、元宵湯圓纏綿的糯米皮、炸出賀年煎堆、油角的香軟糯米粉……
還有現在我手裏的五福糯米蛋。
「大家就是愛好意頭嘛!糯米久嚼不爛,寓意財富和後代綿長。」元朗小店「小屠夫」店主阿敏盛情向我推介這個他愛極的新派小吃。可知糯米蛋是近兩、三年風靡內地、台灣的網紅小吃。他憶述說,早幾年他的老鄉廣東雲浮,已開始有街邊攤販賣糯米蛋,他和媽媽更是一吃即愛上。「雖然平時都能買到,但過年時,有小孩子的家庭幾乎都會動手一起做。」他說,那邊的人多在鹹蛋內釀進臘腸、粟米、紅蘿蔔和冬菇。「五種食材,不就代表五福臨門嗎?」所以大家又會喚它作「五福糯米蛋」。
但問阿敏可知道糯米蛋的源起,只見聳聳肩答道,這是近年興起的民間小吃。但可推測是,發起的斷不是愛麵食的北方人,而應是愛米食的南方人。現時各省份已演化出自成一格的版本,就像雲南人,他們用上布依族的花糯米,做成紫紅色的「七彩糯米蛋」,豔麗吸睛。我倒覺得它像輕裝八寶飯。不曉得是否現在大家吃得健康,知道糯米難消化,於是就縮成個子小顆的迷你版?反正這樣子更是討喜。
雖然糯米蛋是小吃,但做的工夫可比想像中繁複,就像要將原材料逐樣切成大小相約的正方粒。「處理尖糯米才最考功夫呢!特別是用熱水浸泡的時間,過久的話摸上手便像糊仔了;而且用手翻拌時力度也得輕柔。」連釀餡時也是小心翼翼。「九成滿就好了──太多的話,蒸製時蛋殼便爆破了。」
但糯米蛋的油香滋味,想來便是阿敏耐心對待的回報。剝去錫紙和蛋殼,咀嚼着香暖的糯米,這時臘腸的油香、鹹蛋的甘香慢慢溢出。它小巧而味道不凡,區內街坊買海南雞飯時都會多買一隻佐飯加餸,而對阿敏和媽媽來說,則像是疫情時期與家鄉連接的味道。
小屠夫
元朗鳳翔路69號建輝大廈地下6號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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