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駿電影《千與千尋》的尾聲,手牽手的小千和白龍在半空徐徐落下,二人初次見面的畫面終於浮現在小千腦海,她童年時曾經意外跌入琥珀川,而白龍正是琥珀川的河神。因為河流被掩埋,他落得無家可歸的下場。闖入神域後,縱使白龍說彼此很久以前已遇上,但他的身影卻如河中碎影,小千總是拼湊不出全貌。
河流之於港人,恰好也是這般「熟悉的陌生人」。
訪問過身邊的朋友和同事,發現若果不是居於沙田、元朗、大埔等地,對於香港的河流,確是沒有什麼概念,或者只會詫異地反問:「你講嗰條渠?」日復日在山貝河划船的船家,得悉我想做一個關於河流的故事,將尋訪東涌河、啟德河與他賴以為生的山貝河,意外地問:「東涌有河㗎咩?」每天在山貝河來來回回的他,對遠離家園的河也不熟悉。
香港何止有河,政府近年還計劃把香港發展成河畔城市,將明渠活化,綠化成市區河道;同時亦把鄰近新市鎮的自然河溪建成河畔公園,建立「親水」文化。以上種種,一方面為了恢復生態,另一邊廂亦被指控為「未建設先破壞」。在香港,城市規劃和環境保育的拉鋸,比比皆是,河流規劃也不例外。
所謂「親水」,能把我們和河流的距離拉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