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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火光,在餐桌上燃起一股熟悉的脂香。就是這味道了!焦香中散發着一點海洋的氣味,入口後溶化開來,漾出秋日的滋味。
把魚件平放在砧板上,任尖亮的刀鋒落 下,𠝹出或淺或深的斜紋,然後轉移到石板上。「噠」的一聲,槍頭的藍光直射到魚件上, 碰上油脂便成了黃焰,滋滋作響。魚面從細白 漸變成金黃或微焦,魚肉因受熱而收縮,魚油從邊際滴下……本來瀰漫着期待的空氣,換成 了一股馥郁的脂香。收起火光,綴上一點辣椒蘿蔔茸及芽葱,禮成。在你眼前的正是從深海 上水、從炙燒中亮相的赤鯥!
在壽司的傳統世界之中,以高溫或熱力燒灼海鮮也是增加食材風味的方法之一。高知縣知名的鰹魚半敲燒(鰹のたたき),就會把鰹魚放入點燃中的禾稈草中炙燒,為魚件添上煙燻的滋味,同時帶來「外熟內生」的口感。在 香港也有店家如法炮製,又或是自設備長炭爐具。更簡便的,就以火槍代勞,高溫燒燙刺身,大多應用在油脂豐腴的魚件,讓魚油滲入醋飯之中,增添風味及層次。千両廚房分區經理Ken師傅補充指,對於部分吃不慣生魚質感的人而言,炙燒後刺身介乎生熟之間,也算是愜意的日本壽司入門體驗。於是,台灣、香港以至外國都不時看到火槍製炙燒壽司的作法。
在炙燒前後,刺身都會略作調味,以平衡脂香及提升層次。動手燒前,銀鱈魚預先以昆布漬過,沙甸魚灑上即磨岩鹽,廣島蠔事先汁煮,赤鯥則會先切上幾劃斜紋。然後凝神以火槍對準噴射出的光束,只維持短短三至五秒,點到即止。憑經驗決定何時收火,以免讓魚皮過分焦黑、魚油過分外流而變得乾嚡。經師傅料理妥當,送到你我跟前的一件火炙壽司,脂香中帶甜美,是壽司桌上未必正統卻別具層次的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