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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泰東北伊善(Issan)的女主廚Jan跟我說,想在餐廳做家鄉菜,但怕香港人受不了那大鹹、大酸、大辣。我問她伊善人調味那麼辣,是不是天氣太熱緣故?她跟我說:「好生育才是理由!」
相較於重海鮮的南部菜、帶甜的中部菜,伊善菜是四大泰國菜系中最讓人覺得「古怪」,甚至是「重口味」的一員,因為當地人一時愛吃炸昆蟲、一時愛烤魚配糯米飯、一時愛加了鹹蛋的青木瓜沙律……「是的,東北部高原多,又與寮國、高棉接壤,自然衍生不少獨特的飲食文化。」能操一口流利廣東話的Jan笑瞇瞇地指,伊善女人常吃木瓜「豐胸」、男人則吃生牛肉、重辣椒「壯陽」……姑勿論孰真孰迷信,這也就形塑出部分外人「難以捉摸」的飲食文化。
但異國菜來到香港,總逃不了入鄉的命運。Jan坦言不想將就,於是味道會看客人口音而定,「能講泰文當然就加重辣;不能講就減一半──除非客人主動提出。」至於菜式,從餐牌上的檳榔葉面康(Miang Kam)、生牛肉雜碎、炭火鹽燒魚,及至宮廷古菜手打魚鬆西瓜,你還是可以看到她真誠而努力把地地道道的伊善菜介紹給香港人,而方法就是透過她的一雙巧手。最能打動人心的,大概是她做炭烤的能耐。採訪這天,她在狹小的廚房守着備長炭火,看着火、抵着熱,把魚在鐵架上左挪右移,待包覆粗鹽的紅鰂魚完全烤熟,「我的家人在伊善開食店,也是這樣做。」翻開粗鹽與鱗背,肉鮮甜而沒半分乾柴,伴粉絲及蔬菜吃已叫人滿足。尋常的青木瓜沙律也做出特色。她特地從家鄉找來醃蟹仔,拌進蔬菜中,立刻讓這「媽媽的味道」活潑不少。
「除了醃蟹仔,我們也會加鹹蛋、加臭魚……」雖然她只是平白描述從小吃到大的事作說菜,但對我熱切離港旅行的異鄉人,聽來卻是津津有味極了。
Restoran Saya
大角咀福澤街18號利奧坊地下G701號舖
9555 84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