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的公告中,香港兒童醫院將於今年第四季度分階段投入服務。這將成為香港兒科專科服務頂端的醫療機構,目的是將兒科專科集中在一個屋簷下。但其開幕和開始營運將面對人手方面的難題,因人力短缺,開始時床位將比原來的468張病床目標少了200個。除此之外,最初將提供12項計劃的兒科專科服務中4項服務, 因此其全面運作的最終日期仍然未知。
香港的公共醫療系統長期受到人手短缺的困擾。兒童醫院院長李子良醫生曾告知立法會,醫生和護士將「從醫管局的主要綜合醫院現有的人手重新分配」。
根據公布的數據,截至2018年5月31日,該醫院已招募了83名醫生,227名護士和81名專職醫療人員,但該醫院預計在2018年第四季度到2019年第二季度, 亦即服務初期,所需要的是108名醫生,395名護士和89名專職醫療人員。
讓我們首先集中討論醫生短缺的問題,李醫生承認,「我們不能調動來自現有醫院的所有經驗豐富的兒科醫生,因為他們需要時間來招募和訓練新手」。 這是坦率地承認員工短缺,而這種「內部轉移」經驗豐富的兒科醫生的做法是真的可行嗎?
2017公院醫生流失達近十年頂點
李醫生提到,公立醫院長期缺少約300名醫生,2017年公立醫生的流失率達到了10年來的最高點5.7%,其中兒科部門是受影響最嚴重部門之一。此外,麻醉科醫生的整體短缺,使得醫院在規劃手術服務時必須進行調整。在2018年7月12日,食物及衛生局局長回答立法會時提出了醫療衛生人力計劃的問題,亦提供了2016 – 2017年度醫管局缺少300名醫生的數字。
在2016年9月24日香港兒科專科學院舉行 – 「香港兒童醫院對未來兒童訓練及服務的影響」論壇上,當時已有參與者提出的擔憂,目前香港兒童醫院的人手計算,是基於現有的兒科部門內的駐院專科醫生,和在專科訓練中的醫生人數。如果香港兒童醫院將所有職位都分配給各兒科部門已選拔的經驗人員,那麼將不會有任何職位給予各兒科部門輪流調派到兒童醫院專科訓練的醫生。
耗盡前線兒科醫生?
無論解決方案如何,這種關注反映了一個事實,即原來的人力規劃理念是將一組選定的兒科醫生,從現有的兒科部門過戶到兒童醫院,從而耗盡了前線兒科部門的現有醫生,雖然剩下的醫生仍然需要處理有增無減的工作量。但在這種情況下,會得到甚麼後果?服務水平可能會下降,因為剩下的醫生如何能夠應付來自急症室,門診及那些在院內不能預計、而隨時會分娩的高危產婦等等產生的工作量?
對經驗豐富的醫生在比例上稀釋的影響,以及沒有經驗在訓練中的醫生不成比例的增加,即使醫管局有幸招收足夠新醫科畢業生以補充不足的人數,但也意味着對剩下的熟手醫生造成更多堆積起來不合理和特殊的壓力。剩下來的公院醫生將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來應對日常工作,和病人父母解釋、輔導,同時亦要兼顧培訓學員。這種情況是否會吸引有能力獨立的專科醫生留下來,或者有可能逼使他們重新考慮他們的職業道路?當他們最終做出決定時,有多少人還會選擇留在醫管局?這就像坐在一個有很多洞的漏水船,你只有幾個軟木塞來塞上一些洞。你的努力不會阻止船沉沒,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會棄船去自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