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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歲的星野先生:「寂寞了,和電話騙徒,在電話聊聊天。」
六十五歲的宮內先生:「懷舊金曲,都太新了,根本不會唱。」
七十三歲的佐藤隆郎:「終於,我還清了房貸,住進了老人院。」
六十三歲的桑原女士:「『飯做好了』,這是今天唯一的對話,來自電飯鍋。」
——這全是日本老人在晚年歲月裏,隨心寫出來的「銀髮川柳」。
「川柳」是日本文學詩體,與俳句一樣,有十七個音節,體制自由,內容帶着平民式的幽默和自諷,讀來像市井的打油詩,卻有着人生百態的況味,日本的老人們將其衰老的人生化成一句句簡單而聊以調侃的平和日常。好些川柳叫人忍俊不絕,好些讓人讀之心酸,字裏行間,遲暮老去似乎是一種靜默又寂寞的事。每年日本都舉行銀髮川柳大賞,收穫如雪花飄來的老人的詩句,同樣作為高齡化城市的香港,人們依賴解讀新聞去想像陌生的長者生活。媒體張開世代隔閡的圖像,從多年前關愛座爭議,到公園的使用權,延伸至每次區議會選舉一車車被送進票站,拿着掌心雷投票,然後前往酒樓的老人。
人們以為老人和這個時代抽離,多少人認為港老是建制,愚昧,唯利是圖,貪圖安逸,不分是非黑白,政治冷感的本世代代名詞。廢青的對岸,是廢老。
當下香港每八人中卻有一位六十五歲或以上的長者,政府估算二十年後人口老化問題將會趨近如今的日本,島上的老化程度會增至每四個人中便有一位六十五歲或以上的長者。廿九年後,香港將會在全球最大長者百分比城市中排行首五。
能想像嗎?廿九年後,我們的城市垂垂老矣,而再年輕的你和我有天也會走向那種「惹人厭的年紀」,變成心中「討厭的老人」。
那一些對年長者的負面印象是來自世代的隔閡,源自家庭結構的縫隙,還是生於不同歷史時代的鴻溝?
一路走來,世代與歲月造成了幾代人多大的距離?
這次,讓我們提早想想,有關世代和衰老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