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樂CEO霍品達 不是音樂家的音樂人生 「如果你有九十位音樂家 你就擁有許多『世界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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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樂CEO霍品達 不是音樂家的音樂人生 「如果你有九十位音樂家 你就擁有許多『世界的中心』」

26.03.2025
撰文•嚴嘉栢 編輯•彭麗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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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樂上個樂季告別音樂總監梵志登,下個樂季迎來候任音樂總監、零零後的佩多高斯基(Tarmo Peltokoski),其實今個樂季都有變動,行政總裁霍品達(Benedikt Fohr) 將於今年八月卸任。從二○一九年開始任職,在樂團工作六年,他說年輕的佩多高斯基獲任命音樂總監,是他在港樂的成就之一。雖然他不是音樂家,卻有一段音樂人生,豈不是更貼近我們的寫照嗎?

在西德弗萊堡(Freiburg)長大的霍品達,相距現時德國首都柏林,弗萊堡更靠近法國和瑞士邊界。問他相遇音樂的經歷,他先說一句:「那已經是六十年前的事了。」自六歲學習小提琴,一直學到十八歲,但很早就知道自己無法成為職業音樂家,大學時便選讀工商管理。「我原本想去銀行、保險公司或其他甚麼公司, 但很偶然,這個團體找到我,讓我去管理他們。」他說的團體是弗萊堡室樂團(Ensemble Research Freiburg),誤打誤撞便投入樂團管理三十多年。

大學從沒教他怎樣管理樂團,一切都在實踐中學習,他先談到商業模式的差異:「如果你經營一家企業,那就是為了獲利。如果你經營一支管弦樂團,你就要創造高水準的音樂表演,當然最終也是為了錢,但這不是主要目標。」

另邊廂,他認為樂團的人事管理亦跟企業大為不同。企業結構清晰,通常從上到下有着行政總裁、經理、行政人員;然而樂團結構有不同層次,既有音樂總監負責領導藝術範疇,又有行政總裁兼管業務和藝術方面,樂團當中也有領導者,「你必須非常開放與人交談,了解他們不同的文化、思考方式,音樂家的思考方式與商人不同。」音樂家的思考方式有多不同?他幽幽的說了一句:「如果你有九十位音樂家,你就擁有許多『世界的中心』,你必須理解這一點。」

職業生涯大部分時光都在歐洲,他在歐洲工作最深刻有兩件事:盧森堡愛樂樂團的新音樂廳啟用,以及合併兩支管弦樂團為德意志電台愛樂樂團。來到二○一九年,他決定嘗試到亞洲管理樂團,目的地是香港。上任初期遇上社會運動,後來疫症連綿數年,他仍然嘗試做一些新嘗試,例如自疫情起在自家平台「賞樂聽樂」上載線上音樂會、去年值樂團五十周年帶團到歐洲、內地巡演,當然還有任命佩多高斯基為新音樂總監,「對樂團來說無疑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年輕樂團 年輕總監

前任音樂總監梵志登是音樂巨匠,候任音樂總監佩多高斯基卻是音樂新星,如此任命引起許多人好奇。霍品達解釋:「我們有一個簡短的指揮名單,有些人不想接受這份工作,有些人沒有時間,有些人港樂說最好不要,但佩多高斯基跟港樂和委員會達成一項重要協議,他是樂團下一任藝術領袖。當然他很年輕,與梵志登不同,但憑着年輕,他在國際上已經享有很高聲譽,樂團認為他在工作和選擇曲目時非常認真,他清楚知道自己想在排練和音樂會上達到甚麼水平和目標,而他能夠透過指揮來表達這一點。」

另外,他認為年輕的音樂總監或能吸引更年輕的觀眾。即使處理同樣的經典,「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指揮家,相比你是六十歲或以上,你的生活經歷、生活中的發現都不同,這一切都在詮釋中融合一起。」他預估樂團在佩多高斯基麾下會演奏更多當代音樂,並透露下個樂季有佩多高斯基安排的駐團作曲家,「對樂團來說是一件新鮮事,在節目安排上也會有新方面。」

儘管港樂是香港最老牌樂團,但霍品達認為它仍然很「年輕」。相較逾百年歷史的阿姆斯特丹音樂廳樂團、柏林愛樂樂團、紐約愛樂樂團,香港管弦樂團「只」發展逾五十年,同時又像年輕人一樣,未建立起自己的「家」—屬於樂團的音樂廳。「柏林愛樂樂團有自己的演出場地,紐約愛樂樂團有自己的演出場地,巴黎愛樂樂團都有,這對樂團的身份、樂團本身以及觀眾來說都非常重要。」霍品達說,實際上亦影響到請不來某些指揮,或者未能實現指揮要求的排練時間。

臨別秋波,他自言恍如患上「職業病」,聽音樂會時總是不斷品評,無法純粹享受,過去三十多年都在管理樂團,是時候做些別的事情了。「我們一年中有很多事情要做,對我來說音樂永遠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但不需要是每一天。」霍品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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