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旅遊熱點宿霧,除了陽光與海灘之外,更曾經流行一個另類的觀光活動:去監獄看囚犯跳舞。假如你在google搜尋「CPDRC 」(宿霧監獄及更新中心的英文縮寫)、「參觀」等字眼,可以找到tripadvisor及其他旅遊網站的介紹。事源2007年一段廣泛流傳的youtube片段,一千多名囚犯在監獄廣場跳起Michael Jackson的”Thriller”,令世人對監獄和囚犯改觀,更有人稱他們為dancing inmates。然而,Netflix紀錄片《Happy Jail》卻揭發這些「正能量」笑臉背後,其實埋藏驚心動魄的監獄風雲,以及菲國的政治角力。
紀錄片圍繞住一個核心人物:Marco Tarol,前監犯,於2013年在宿霧擔當監獄事務的顧問,但實際上權力和地位超越監獄長,可算是CPDRC 的「話事人」。曾坐過監的他自稱深明囚犯的需要,掌管監獄期間開創了不少破格的規則,例如增加探監次數,更容許探監的家人留宿過夜,雖其大膽作風引來外界,尤其是政客對手批評,但他一直深得獄友支持,認為他是個有人性的管理者。直到一次探監時段,有囚犯扮成探監家屬越獄,情況便急轉直下,Marco展開一連串尋犯、政客互相置對方於死地、監獄叛變等情節。當中最反高潮的情節,是Marco帶同槍械和部下去逃犯的村落捉人,恐嚇其妻兒,氣氛緊張,但苦侯不果,突然一個轉念,叫村民找幾隻雞來燒烤,荒唐非常,卻是真人真事。
Marco和CDPRC的下場我就不在此劇透,只能說改朝換代,加上配合菲國總統的強硬打毒措施,片中的受訪者,不論是Marco、囚犯、獄卒、監獄長都難有好結果。拍攝團隊貼身追拍亦正亦邪、喜怒無常的Marco,聽不同囚犯訴說故事和內心情感,令讓觀眾窺見菲國社會的真實一面。紀錄片雖以跳舞為引子,但未有走主流老土的「快樂囚犯跳舞改變人生」套路,片尾囚犯以一場舞獻給他們愛戴的Marco,但後來各人的遭遇都透露了高壓強權下,人們「只能如此」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