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an Bros已經在擂台中間擺好架式,新人Sora站在繩角,預備跳下撲擊。Sora吸一口氣,一跳,The Man Bros一齊起飛腳,踢向Sora的頭。
踢。不。中。
全場安靜得像一個圖書館。下一秒,Sora跌坐台上,不知所措。回到後台,港摔大佬Hoholun狠狠地責罵,Sora知衰,由得他鬧。
記者在後台找Sora訪問,他本想推卻,知道Hoholun批准,才又肯多講幾句。「我都知自己打得唔好,一場三打三的比賽,因為我一個人的失誤,令觀眾覺得其餘五人都不濟。」Sora自責。
「你唔好死呀! 」
為什麼The Man Bros踢不中會關Sora事?因為摔角是講求雙方配合,Sora預計的落點有誤,但又不懂得即時補救,出來的效果就是失誤。Sora自知擂台感差,「與對手的距離、自己的走位,都預計得不夠準確。」他覺得,這場比賽比出道那一場打得更差──其實出道至今三年,他只是打過三個show,四場賽事。
那次因為有選手受傷缺席,Sora臨時頂上,訓練半年就閃電出道。如何跌、如何卸力、如何跑繩……許多招式都是比賽當日早上才學。做新人是「冇招」,是好處也是壞處,好在不用記出招,慘在要不斷接招捱打。之前訓練都是在壁球室,鋪上薄薄的藍色柔道墊練習。有些動作,Sora不夠膽做。「在擂台上練一次,抵得上在柔道墊練一個月。」
那一場比賽,Sora永誌難忘。日本選手將他搬去繩角,然後從對面繩角撞向他。接招選手通常會以正面腹肌迎擊,卸走衝力,但是Sora卻擺出側腹。對方一撞,Sora上氣不接下氣,痛得想立即完結賽事。「點知,觀眾嗌one more time。」又食一下,Sora痛到面青口唇白,額頭冒汗。觀眾為他打氣,大嗌:「你唔好死呀!」
本來Sora想認輸,他咬一咬牙,還是堅持打到完場。完結一擊,港摔隊友起腳踢他的頭,Sora用手擋到還是中得應棍。被人扶入後台,腦袋一片空白,坐在地上,只想睡一覺。「你唔好瞓呀,一瞓就死。」隊友見他雙目無神,擔心他猝死。
增磅、增肌、增經驗
今日的Sora二十二歲,身形還是偏瘦,不過都隱約見到肌肉線條。他自嘲,自己在港摔混了兩年,因為Hoholun要求,才下定決心健身增磅。記者看過他的舊照,真是瘦得見到胸骨,難怪隊友都擔心他會被打死。
第一次參加港摔訓練,Sora就遇上「啤牌訓練」。眾人圍圈,中心放一副啤牌,四個圖案各自代表一種動作,號碼代表要做的下數。做完五十二隻牌之後,Sora快要嘔出來。「跟操半年才勉強跟得上,至少不再做到面青口唇白。」
Sora的父母起初亦反對他打摔角。這兩年來,Hoholun曾數次邀他一起去大陸訓練和參賽,Sora都因為父母反對,未能出席。之前Sora因為全職工作,試過晚飯都未食就衝去訓練,連去健身都沒有時間。這一年來,他下定決心做兼職,方便健身,也有較多時間復元。
也許是肌肉愈大,話語權愈大,父母終於慢慢接受Sora打摔角。接下來,他希望有機會出外參賽,增加實戰經驗。Hoholun都是因為對我有點希望,才會鬧得這麼狠。」始終,摔角要有觀眾。「摔角唔係打俾自己睇,係打俾觀眾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