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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手機新聞推播出現大埔「群記清湯腩」將於本月底結業的消息。消息由店主黃先生親自發布,只輕輕寫道「衷心感謝各界朋友多年支持和愛戴……此刻暫別,後會有期」,沒言明原因。流言立時四起,有的指店子只是搬店、有的猜店主將會移民……但有更多網友羣聊,感謝大埔曾經有這麼用心經營的一家牛腩粉麵店、帶來種種的美味回憶。
疫情之下,吃一碗平凡的牛腩粉也要講「一期一會」,怎麼都覺得是一種滄桑。
看桌上添得滿滿的菜脯瓶、廚房簇新的煮麵篩、老闆斬牛腩的狠勁。如果說器物有情,這裏卻沒半點拓落結業的感傷。「是的,我一直只當成是暫停休息。」是夜已深,黃先生在應對辛勞排隊兩小時的支持者後,剖開心扉,「一直與手臂痺痛鬥爭,畢竟每天又扛又抬。」店子開了二十年,他每天早上六時到店處理牛腩,事必親躬,熬出了名氣,卻傷了身子。弟妹知道他的性子,紛紛勸說先「忍一時」再復出。他思前想後才妥協身體傳來的訊息,「當然疫情也有打擊,說不定之後還有第六、第七波呢……」
現實是殘酷的,無論是黃先生的手臂、群記的牛腩粉、肆虐的新型冠狀病毒。但恆毅卻是動人的。為了做出最美味的牛腩粉,黃先生試盡所有牛種及部位,更自言試到「現在瞄一下肉就猜得出味道」。開店以來,他一直非內地生牯(即未閹割)黃牛不用,「就只有它,肉夠甜、夠滑。騸牯牛望塵莫及。」
「我的心從未放棄。」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新知舊雨都特意跨區吃這媲美中環名店「九記牛腩」的爽牛腩粉、牛面珠粉、牛脷粉,甚至是奇趣如牛鞭粉,還有一窺黃先生這個人物,從他的日常工作細節中看出「牛腩佬」的職魂。
是夜已深。我認真地跟黃先生說「再見」。因為我相信:他朝真的會「再見」。
群記清湯腩
大埔大明里26號地下
2638 3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