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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柯宗亮時,在其師謝俊仁家習琴。看起來溫文氣質,彬彬有禮。很難聯想到他的本職是消防員,在紀律部隊工作二十年。
「能夠學彈琴,真的像做夢一樣。」他說話慢條斯理。
柯宗亮說,2013年之前的他,是典型的好動消防員。經常跑步、游泳、舉重,哪天不運動就渾身不自在。
受傷的祝福
那年工傷放假半年,不僅無法做運動,反而靠柺杖生活,只能在家走來走去,「感覺好像廢了。」
那段時間他學書法、看書,希望填補生活的空白感。偶然之間聽到古琴講座,十分好奇。又去聽音樂會。「好像進入陶淵明《歸去來兮辭》所形容的場景,愈聽愈有味。」
心中突然萌生學琴的衝動。這個想法似乎有點「瘋狂」,內心忐忑很久。「我曾經很掙扎。三十六歲了,沒有音樂基礎,很擔心手腳不協調,也擔心不能堅持。」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機緣巧合,找到了琴人謝俊仁又自己摸上門。「之前聽過謝老師的CD,見到他,才知道這位謝老師就是CD演奏者,好像見到明星一樣興奮。」
拜師順利,走出謝門,他立即飛奔去買琴。
快女兒 慢爸爸
學琴之後,對靜的理解與以前不同了。「更懂得享受靜。」工作總是處於如箭在弦的狀態,一切刻不容緩。如今思路清晰,行動快而心不急。
心一靜,更清明。周圍的事物也看得清晰多了。他說,路過無數次的公園不一樣了。留意到花的種類多了,聽到的蟲鳴鳥叫。
以前喜歡跑步,現在更愛散步。以前見到綠燈就會衝過馬路,現在卻很享受慢。八歲的女兒會彈鋼琴和古箏。提起古琴,確是打瞌睡的表情。他彈《良宵引》。「爸爸,太慢了,很悶啊!」童言無忌,對孩子來說,這是實話。
柯宗亮笑言,自己毫無音樂基礎,只能將勤補拙,多練多聽。寧願睡少點,也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刻,獨自撫琴,這是最美妙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