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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其實沒有不敬,只是讀着讀着今期《明周》Book B的封面故事,就會想到,故事中的一男一女,就好像某種我們歌頌的雀鳥。
為什麼一隻鳥會照顧另外一隻鳥?為什麼一隻鳥走了,另一隻鳥會傷心致死?
我覺得這用「演化心理學」也未必能解釋得到。正因為難以用功利的角度去解釋,看到動物裏至死不渝的愛情,總給人莫名的感動。
對不起,其實沒有不敬,只是看到雪英和廣和的故事,我就想起他們其實是一對動物。這兩隻動物的故事是這樣的:首先,我估,他們沒有經歷初戀,年紀輕輕就被上天(他們的父母)安排走在一起。結婚之前,雄性動物偷偷窺伺,瞧了那隻雌性動物兩分鐘,然後,某一天,他倆就走在一起了。起初,充滿了戒慎恐懼,連碰一碰對方的筷子,也會覺得害怕。明明心裏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可是「廣和」一到嘴邊,就說不出口。打從走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雪英就害怕與廣和相見。
「二十」為君婦,羞顏未嘗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兩隻動物表面還是一樣,然而,雪英和廣和的內心,已經出現了極大的變化。四十年之後,兩隻動物已經六十歲,廣和病重,另一隻動物幾乎是哭着向醫院裏的醫生說:「我用到一毫子都無都唔緊要,你一定要救返佢!」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知由哪一天開始,雪英內心知道,生命中不可以沒有了對方。
「六十」展始眉,願同塵與灰。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台。
六十歲之後,這兩隻動物重新學習拍拖,一起去旅行,送禮物給對方,自稱「愚夫」的動物給另一隻動物寫了埋在內心四十年的第一封情信。
對不起,真的沒有不敬,看了今期許多關於動物―不,關於長者―的愛情故事,我真的想起了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