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陳冠中新小說《馬可波囉》前 回顧陳冠中的小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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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陳冠中新小說《馬可波囉》前 回顧陳冠中的小說人生

早期的《號外》雜誌

從傳媒人到小說家,陳冠中的身份似乎由混雜慢慢走向明朗。但小說本身,是否解讀陳冠中作品的唯一途徑?那當然不是。回溯陳冠中個人經歷的轉變及作品題材的改變,我們可以讀到陳冠中作品更立體的一面。

1952年在上海出生,1974年香港大學社會學系畢業後,在波士頓大學進修新聞學。陳冠中的背景,是一代香港知識分子的典型。他曾自言在大學時代已是「大雜燴」式的那種人。在1971年入讀香港大學時,歐美六十年代文化大潮的影響已漸消失,雖然仍是在火紅年代,但以陳冠中自己的經驗來說,他當時入住的利瑪竇宿舍,參與過最大型的社會運動──保釣,連他在內也只有三個人參加。他自言,理出清晰想法是在波士頓大學讀書的一年,因為當時波士頓大學吸納了許多被哈佛和MIT趕出來的教授,「我覺得有理想去改變世界就在那兩三年」。

雖然他曾為《The Star》的記者,但他真正為人認知,應從1976年他與丘世文、鄧小宇及胡君毅等人創辦《號外》雜誌開始,從此多有介入香港文化的不同範疇。如於1981年起,他就開始參與了電影劇本創作,1982年時寫成的書籍《馬克思主義與文學批評》更在台灣一紙風行。到了1984年,就以編劇身份交出了《等待黎明》。

早期的《號外》雜誌
早期的《號外》雜誌

1985年之後,他擔任電影策劃,在巿場需求下,開始在不同範疇游走。踏入九〇年代,穿梭於香港、台北和北京之間,亦曾擔任《讀書》雜誌海外出版人,期間只有零星的小說創作。到了2000年,他定居北京,專注小說創作。

在北京定居後,陳冠中花費多年,到2009年才交出第一本長篇小說《盛世》,及後又以穩定速度,交出了《裸命》和《建豐二年》,這三部長篇,被稱為「新中國三部曲」。

陳冠中是近代香港少數作品能引起社會討論的小說家
陳冠中是近代香港少數作品能引起社會討論的小說家

讀懂一個地方不能靠三言兩語

在2014年,他成了香港書展的年度作家,在演講裏,他提到「對現在這一代,多少有點愧疚」,後來,他又補充說,「我這一代香港人,即嬰兒潮那一代十分幸運,但其實又未必需要道歉或內疚……我們的同代人,在大陸在台灣就有完全不同的命運,不能說我們這代人比其他地方的人能幹。那不是他們的錯,我不認為他要向人民道歉,只是不要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

幸運的一代人,未有太多人能在賺到資源後回到自己最初的理想,但陳冠中這例子,卻能在晚年以早年想望的小說創作,作為他安身立命之法。

搬到北京後,陳冠中的作品無論是篇幅與題材,與他早期的小說大為不同。陳冠中在大學時開始寫作小說,1978年出版了短篇小說《太陽膏的夢》後停寫了廿年,到1998年回歸之後才完成首篇中長篇小說《什麼都沒有發生》,講述一個擅長當專業代理的香港人故事。這兩篇作品,加上2003年的作品《金都茶餐廳》,即為他的香港三部曲。

這三部作品所以經常被提及,重要原因之一是陳冠中擅長將大量文化符號放進小說,讓讀者有極多的解讀空間。這讓他的作品特別容易在知識分子之間被提及。而香港三部曲,其實就是將香港四十多年來的三個階段以小說形式呈現。《太陽膏的夢》的青年迷惑、《什麼都沒有發生》的發展迷惘、《金都茶餐廳》的整理自強,很容易就被視為香港的寫照。

到了他的新中國三部曲,不但篇幅較長,同時也呈現出一個更宏大的世界觀,而那世界觀,其實也是以中國知識分子的角度出發的。陳冠中曾言香港文學,應當放在華語文學之中,而唯有真正走到中國內地生活,才能若干程度地了解中國,知道這國家之複雜,任何個體都未能全盤理解。

「當愈來愈理解現實的複雜性,我選擇寫作,說真話。從政的話,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從政要考慮大眾想聽什麼,寫作就不需要。當你要考慮有沒有人聽你說話時,你說的話就會不同。我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2015年時,他曾對我們如此說。

新中國三部曲,都被中國列為禁書

陳冠中的「新中國三部曲」,《盛世》出版後於中國被禁,《裸命》、《建豐二年》則未能在中國出版。

(部分圖片: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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