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輕賀年情義重】婆仔的祝福 圍頭人茶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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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輕賀年情義重】婆仔的祝福 圍頭人茶粿

冬腳(左上)、壽桃(左下)和石榴仔(右下)。不同形狀的茶粿有不同寓意,都承載着老人家的祝福。
除了餡料和糯米粉,蕉葉也是重 要配角,蒸好後加在茶粿下,碧 綠好看,也不黏手。
(左)捏茶粿時要注意厚度, 底部不可過厚。 (右)婆婆毫不吝嗇,放進滿滿的綠豆餡料。
朱耀光(左)很喜歡圍村文化,從老人 家身上了解失落的傳統,而Mandy婆婆也樂意分享。
Mandy在講解如何捏出茶粿的形 狀,學員都有嘗試的機會。
石榴仔的造型較複雜,要細心捏出尾端。
婆仔們說現在的人怕吃了色素,故只放少許花紅粉。
茶粿下要放一塊濕布才蒸,蒸好後塗上一層油。

三個「婆仔」:袁如波(波波)、廖金蘭(金蘭)和文鳳瓊(Mandy),晨早就做了茶粿坐定定,等着講古仔。他們的圍頭茶粿不像客家般有眉豆、菜脯或豆沙之分,只有一種口味,就是綠豆、花生、葱油、胡椒、糖和鹽炒成的餡料,又鹹又甜。Mandy說圍頭人就是喜歡「鹹鹹甜甜好入口」,不愛單一種味道,他們的新年食物番薯餅也用了花生和葱花,做出他們獨愛的鹹甜滋味。

一點紅取個意頭

圍頭茶粿的外形亦跟客家的略有不同,如「石榴仔」便是石榴形狀,末端點上象徵吉慶的花紅粉,「紅紅地,靚靚地」。Mandy說以前會染到整個紅色,現在只加丁點取個意頭。每逢新年,便把石榴仔拿去拜神,「要放一陣子,放蘿蔔餡的話就出水囉。」所以便用身的餡料。拜過神後便把石榴仔留給小孩,是一種祝福的習俗,希望下一代安康。

除了石榴仔,另一種叫「冬腳」的只有三隻腳,過冬時做給小孩吃,希望他們能「出頭出腳」,將來出人頭地。這些節慶茶粿向來都由家中女人負責,一個人砍柴、搗糯米、搓五斤粉,「最多叫個女來幫忙,不會有男人啊。」茶粿承載的都是外婆和母親們對後輩的期許,不用宣之於口,看着小孩把祝福吃進肚子就安心。

從土地轉化而來

這次來聽她們說故事的是創不同學院「在地研習室:山海食堂」的學員,會為她們書寫口述歷史,由鄉土學社的朱耀光帶隊。他憶起第一課就到元朗吃客家茶粿,前後對比,見出二者的不同:「兩者都依賴土地生活,但客家人較分散,多聚居在山邊,種的是梯田。他們會當茶粿是日常零食,說『唔整邊有得食呢。』這邊的圍頭人則在平地種水稻,有五圍六村,宗族觀念較強,仍有點燈等習俗,茶粿成為講意頭、與親族關係和節慶連結的食物。」

以前這邊的村民都種禾,晚造時會種糯米,故新年便會有很多糯米食品,例如黃酒雞、番薯餅、茶粿和糯米飯,「他們把土地作物轉化成對下一代的祝福,沒有人教授,但仍代代相傳,是手造的溫度。」金蘭笑說自己早年確是吃了太多糯米,現在腳痛唯有戒口,偶爾做粘米茶粿吃。

禮失求諸野

明愛龍躍頭社區發展計劃的負責人伍樂之說:「以前婆婆們覺得不會有後生仔理會,會說這些傳統是垃圾。又說隔了這麼多年不太記得。後來才愈說愈多,見到這麼多人來,才有了信心。」朱耀光更形容這是「關鍵的十年」,這班八十多歲的婆婆是最後一批了解食物來源和手藝,亦擁有禾稻記憶的老人家,較可惜的是現在連她們也要用外面買來的糯米粉,不再自給自足。

「禮失求諸野,如果過了這十年,二、三十年後再講起茶粿的意義何在?我們也可以在粉嶺火車站買到茶粿吃,但卻不可能從這一口中了解到以前的生活方式。」對他來說,認識做茶粿的手藝只是起點,不能只滿足於手藝,更重要是了解背後的食材乃至孕育食材的環境,這才是值得記錄述說的歷史。

(資料來源:康樂及文化事務署古物古蹟辦事處網頁)

 

粉嶺龍躍頭鄧族

龍躍頭位於新界粉嶺聯和墟東北面,俗稱龍骨頭,亦稱龍嶺。由於該處有山名龍躍嶺,相傳有龍跳躍其間,因而得名。

龍躍頭鄧族原籍江西吉水,與宋朝(960 – 1279年) 皇室淵源頗深。南宋(1127 -1279年)初年,宋室皇姬南逃,後嫁予錦田鄧氏族人鄧惟汲,其長子後人於元朝(1279-1368年)末年遷居龍躍頭。此後子孫繁衍,並分遷鄰近地區,數百年間演變為今日的五圍六村,即老圍、麻笏圍、永寧圍、東閣圍及新圍,以及麻笏村、永寧村、祠堂村、新屋村、小坑村及覲龍村。現時龍躍頭保存不少典型的中式傳統建築,印證新界早期居民的歷史和生活。

龍躍頭鄧氏至今仍保留農村風俗,除春、秋二祭及天后誕外,正月十五仍有為初生男丁舉行開燈儀式,又於二月初一祭祖及設齋宴,並舉行十年一屆的太平清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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