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大部分與新興農場場主楊俊武(Mole)有關的報導,都與稻米有關:農三代、半農半工、復興元朗絲苗⋯⋯甚至後來曾耳聞他試種蕎麥、糯米等等。如今相約,他仍是身穿那老舊的「牛潭尾信心米」灰黃上衣,但身旁並非稻穗,卻是一棵棵高度恰似常人的粟米田之中。
甜得能媲美蜜瓜的粟米
田上的一切都不等人,包括粟米成熟時。這天冒着風雨,田間一片泥濘,Mole照樣在風雨中微彎下腰,輕按幾下,似乎成熟可取了,便用力一折。「吓嚓」一聲後,粟米便到手。翻開外衣,粟米肉粒粒皚白飽滿,與慣常所見的雞蛋黃色澤明顯不同;大咬一口,脆口甜香,「這是可以生食的白龍王粟米。」
白龍王粟米可以何處買?市集限量有售!
由種米變種粟米
他在三年前開始引入種植白龍王粟米,其時新興農場仍是以種米為主力。後來見周邊水源日漸緊拙,不利稻米種植。加上今年旱天、雨水少,一起在新興耕作的吳卓恆激動說:「好彩無種米。」五月收成的這一茬粟米早在2月定植,此前阿Mole及阿恆都要看天時來一場博奕,看看是把賭注押在稻米或是粟米上。恰好今年天旱,「春夏時久不久又凍幾日,日夜溫差大。粟米早上吸收日光熱能,夜晚天冷消耗少,就會種得好、大得快。」
更加實際的是——錢。在香港,農作物總是賺不了大錢。真正能有機會有利潤以維持農場運作的,其實是活動。是故過去新興農場有「收米日」,今有「粟米100」種植計劃。每組參加者以種植100棵粟米為目標,完整參與由犁田、施基肥、定植,以至除蟲、除草、追肥,最後到收割的整個種植過程。參加者除了要付出金錢成本(每組$2500),還要投放四個月的星期日,悉心照料自己的粟米。
招收參加者一起種粟米,對於農場而言,能幫忙分擔風險及成本(包招肥料以及防蟲防獸的圍網),「也希望尋找有潛力入行的人。」阿Mole這樣說。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新興農場的發展模式,曾想做食農教育,但疫情所限、加上地方偶遠,漸轉生產型農場似乎是未來的方向。但他坐擁15斗田地,面對的問題反而是人手不足。是故他形容「農業缺地,但其實也缺人」。
第一輪「粟米100」的參加者之中,既有三母女同行的都市人,也有曾參加收米的友伴,甚或是一直關心本土農業的年輕人。其中Carman及Henry正是中文大學農業發展組的成員,前者曾租天台格仔田耕作,希望試試真落田的感覺。後者直言:「對農業有興趣,常說要守護本地農業,但若然未試過動手耕作過,感覺像流於口號」,種粟米的這幾個月,他們體驗到各樣不穩定性:野豬的侵害、天然的蟲害、難以預估的風雨等等⋯⋯咬牙一一解決,終於等到收成時。對於他日是否以農為職,未有定案。但趁有機會,他們已報名參加緊接開展、種植「華珍」及「雪珍」兩款粟米。在夏日來到時,開展另一段「粟米100」之路。
新興農場
元朗攸潭美村南區第二段八號牌水對坑前
9455 5827 / 5596 2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