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餅盒設計百花齊放的時代,看過百變的盒子設計,卻讓人更想起四、五十年代的月餅包裝都是實而不華。於是,在臨近中秋走入上水石湖墟街市一隅、扎根半世紀的舊餅店,尋找那只以蠟紙包裝的「一筒月餅」。
紙包月餅的學問
甫踏入小店附近,已感受到餅香氳氳四周,人們佇足細看,他們期待的不是麵包糕餅,而是剛從自家工廠運送而來的手造月餅。「從前生活窮困,大家都只會買一、兩個散裝月餅,所以只會蠟紙包裝,始終都是下價餅嘛!而有錢人都會買紙盒裝的蛋黃、蓮蓉口味月餅,送禮較有體面。」站在舖後密不停手地包月餅的是興發餅家老闆、人稱「大家姐」的廖小姐。她以熟練的手勢,把四個月餅放在蠟紙上,不用一分鐘已經包好一筒,稍有分心,都不能看清楚每一個細節。然而,大家姐表示,包月餅也是一門學問,「包裝時要在頂部保留一條邊,像帽子似的,傳統上寓意步步高陞。最後會以漿糊黏着包裝紙,貼上紅色招紙就完成。」
說得上是紙包月餅,那張白色紙便是靈魂,但原來店家以前都是用玫瑰紅色的蠟紙,只是近年的客人均擔心色素會黏在月餅上,才轉用白色蠟紙。不過,無論顏色如何,蠟紙都能發揮它的保鮮功用,「當年沒有雪櫃,以蠟紙包裝有助吸油,令月餅在室溫擺放一星期亦能維持最佳狀態,大家可以慢慢吃。」至於那張紅色的包裝紙,可算是為這筒月餅提供唯一的裝飾,但依舊沒有花巧設計,只是簡單地印上餅家資訊和月餅款式,一目了然;「不過這些紅紙都很難找工廠印製了,始終需求少,一年才用一次,那有廠願意為你造?根本無利可圖!」
「重斤」與「卡頭」
當我看着大家姐包月餅的時候,發現這裏的月餅分為圓形和方形,究竟形狀於月餅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圓形的為『重斤』,每四個便會包裝成『一筒月餅』,共一斤重的意思。方形的為『卡頭』,它們以盒裝為主,而非紙包。」每年的農曆八月初一起,大家姐都會開始把已回油的月餅上盒,「始終有些人要買來送禮,用鐵盒始終好看一點。但紙包的都吸引到一眾年青人幫襯,特別是五仁月!」不論你是老客人,還只是乘着古老當時興的風潮而買來一試,都不要忘記,有人仍在默默地以雙手為你打造一口過節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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