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王——⁠難以壓抑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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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話王——⁠難以壓抑的衝動

12.03.2024
王家瑜
王家瑜、法新社
6 year-old girl and her mother. 
Paris, France 

VOISIN/PHANIE (Photo by VOISIN / Phanie / Phanie via AFP)

有指我們每日至少說一兩個大話,根據心理學家梁重皿的說法,說謊原因很多,包括為了獲得好處、避免懲罰,或是保護自己和他人等。「有時我們也有善意大話(White lie),例如讚賞不好吃的食物或稱讚不漂亮的女生,全因不想傷害他人。」不過,若然慣性說謊,或無法壓抑說謊行為,便可能是病態說謊(Pathological lying)了。

Elizabeth Holmes藉說謊獲得多位經驗豐富的投資者和政客支持,最終謊言被戳破,讓她身陷囹圄。
Elizabeth Holmes藉說謊獲得多位經驗豐富的投資者和政客支持,最終謊言被戳破,讓她身陷囹圄。

說謊的定義是,心底知道自己所說的並非真實。因此諸如妄想症患者真心相信自己的荒謬說辭,便不算是故意說謊。精神科鄭珊醫生指出,病態說謊是習慣性的說謊行為,病態說謊舊稱「幻謊」(Pseudologia Fantastica),拉丁文意思是「杜撰得很虛幻」,亦即患者必須以一個大話蓋另一個大話,最終成為無底深潭。梁重皿則表示,病態說謊可能與精神病有關聯,例如行為規範障礙症、反社會人格障礙、燥鬱症和燥狂症等。

講大話並非為利益

「病態說謊的患者會重複說謊,難以自制。他們說謊的動機與社會優勢或利益無關,所獲取的利益很微甚至沒有。儘管內容通常經過有系統的編織,但謊言的可信性很低。」梁重皿說。她指如果病態說謊並非由病理原因引起,那麼較常見便是源於自尊心作祟;在成長過程中,這些人可能對自己真實的自我、想法和狀態感到不滿,因此,他們以謊言形成虛假的自我,藉此隱藏真實的自己。這種情況下,病態說謊成為維持虛假自我、提升地位和成就感的手段。

如果演變為慣性說謊,那麼就算對毫無好處,仍會強迫自己說謊。例如被問及喜歡吃甚麼味道的雪糕時,即使不喜歡朱古力,但還是答朱古力口味;騙過別人可讓說謊者心裏一爽,然而幾小時或幾天後便會後悔。

謊言深陷潛意識難分真假

近年的著名例子是號稱以一滴血能檢驗百病的Elizabeth Holmes,她的騙局瞞到許多經驗老到的投資者與政客,但最後還是身陷囹圄。鄭珊醫生指出,很難判定Elizabeth是否有意設局,但不排除她是自欺欺人。「人們通常在意識層面知道自己在說謊,但病態說謊到一個地步,謊言跌進潛意識中,說謊者也把謊言信以為真。」

曾有患者向鄭珊醫生表示,指名道姓指昔日的主診醫生對自己展開熱烈追求,或是沒有長期工作的患者,表示兼職時的老闆邀請自己入股並擔任店長。鄭珊醫生推測這些行為或與自戀型人格或戲劇性人格有關,患者為掩飾自卑感,便要藉謊言來誇張自我,使自己和別人相信,自己不如想像中差。

面對謊話連篇的患者,鄭珊醫生指自己不會直接反駁,而是通過試探和反覆查問細節,以分析患者所講內容是真是假,並且了解患者是否仍然繼續編織謊言。「不過,如果是身邊有慣性說謊的親友,謊言並不嚴重,而且沒有傷害性,其實沒有必要爭辯。因為患者可能因為自卑而講大話,要是拆穿謊言,他們便要使用更多的謊言,建立更厚的外殼來保護自己。」除非這些謊言已顛倒是非黑白,才需要糾正。

家長以身作則避免說謊

兩位受訪者提到,純粹的病態說謊並不常見,不過我們身邊總有人較常講大話,或可能與童年經驗有關。梁重皿表示,家長應該避免使用說謊作為管教手段,例如承諾給予獎勵但最終不履行,或者不鼓勵孩子表達自己的真實感受,反而稱讚孩子說不真實的事情,這些行為可讓孩子認為說謊沒有大不了。「另外,父母經常說謊,甚至教導孩子說謊,那麼孩子很可能對說謊產生誤解,認為是可以接受的行為。」

梁重皿指出,家長應該以身作則,保持誠實和正直態度。同時,父母要鼓勵孩子表達真實的感受,讓孩子明白說謊的後果和道德責任;如果不得已家長要講善意謊言,也要向孩子解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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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測試有否病態說謊問題

問題
你是否覺得說謊比講真話容易?
你是否診斷出患有人格障礙?
獲得所有人的認同,對你而言是否很重要?
你小時候是否因為說謊而惹上麻煩?
你與人交談時,是否傾向於誇大其詞?
你是否因為說謊而難以維持人際關係?
你說真話時,會否感到不舒服?
你是否曾因說謊而在工作中陷入不舒服的境地?
你是否曾被告知你有強迫說謊問題?
你來自一個寧願說謊也不願說實話的家庭?
你是否曾因說謊而接受過輔導?
你認為自己是說謊成性的人嗎?

*此問卷並非診斷工具,但如果你回答多於一次「是」,建議尋求專業人士協助。

(資料來源:Retorno預防與治療成癮,網址https://retorno.org/compulsive-lying-problem-take-self-test/

王家瑜
王家瑜、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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