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you say AAAAACTION then I come」,在車中待機的歐鎧淳傳來訊息。
歐鎧淳在粉絲Sobie的訪問現身,完全是意料之外。
先說說這則小插曲,事緣我只替其Fanpage(@austephaniefc)經營者、即被訪者Sobie打聽「『淳淳』會不會在巴黎奧運前游香港公開賽」,小女生想在偶像出發前送上小禮物祝福,怎料阿淳得知Sobie獲訪問極為驚訝和興奮,我才知道後者是其頭號粉絲。「SOBIEEEE?多謝你呀,佢對我真係好好,你俾呢個肯定佢,我諗佢好開心。」阿淳二話不說便答應過來給她驚喜,沒料到Sobie主動出擊,訪問前數度探口風問淳淳會不會出現,「如果佢會嚟我想訂定蛋糕同佢慶祝(去奧運)」。這完全是考起我,到底個驚喜應該留俾邊個?最後淳淳收到五環圖案蛋糕,Sobie其實只要看到「女神」就已超級開心。
那晚在維園游泳池外的獨家「FanMeet」,我終於感受到二人之間的牽絆。
Sobie甫看到歐鎧淳掛着微笑步近便眼泛淚光說:「你去到奧運喇。」二人相對而笑,場面離奇又感人。Sobie與歐鎧淳互動時完全容不下我和攝影師,眼睛只直直注視偶像,並忙於在大紙袋中掏出一份又一份的心意;淳淳大愛的李圓圓珍珠奶茶、淳淳卡通頭像加上奧運五環圖案的蛋糕、針織粉紅玫瑰花束、手作相簿冊子,還有將在奧運登場的手幅。阿淳細心觀賞每份禮物時,Sobie急不及待分享把頭髮也漂染成粉紅色,兩人有說有笑,原本淳要趕回家吃晚飯,最後逗留了近一小時,與Sobie拍完一整盒即影即有才離開。
首名泳手五征奧運 被美貌掩蓋的實力
「佢好靚,到依家都覺得佢好靚。」Sobie在阿淳離去後難掩興奮說。她們已不是第一次見面,Sobie在三年前第一次等阿淳練水後簽名合照,也試過為了接阿淳機而臨時改機票,參加過阿淳與泳手鄭莉梅和楊珍美創立的組織「Mind The Waves」活動。Sobie在中四時到英國留學,明年才大學畢業,這次回港實習期間,特地請十二日假,遠赴巴黎看偶像的第五屆奧運。
「美人魚」歐鎧淳,二○一六年里約奧運擔任持旗手一夜成名,仙氣樣子獲中外媒體封為「東方維納斯」,她回港後旋即成為廣告和時裝品牌寵兒,更曾在電影客串。運動員「明星化」惹來網民抨擊,但歐鎧淳以水中表現說話,今屆奧運已是她第五次參加了,更是香港歷史首個五度征奧的游泳選手。問Sobie粉絲圈中可會有如「神徒」這種自稱,她貼心為偶像着想,「那時不敢做這種追星alike的活動,始終她曾半隻腳踏入娛樂圈都俾人鬧到咁,不想她再俾人鬧,沒想過起名字。」
歐鎧淳在里約奧運後人氣急升,Sobie卻是過了一屆的東京奧運才開始留意她,「打完疫苗發燒留在家看電視,何詩蓓在二百米自由式奪銀站上頒獎台,直播鏡頭Pan到觀眾席,隊友們好落力歡呼,我第一眼就覺得淳淳好靚,就開始去了解她,慢慢愈來愈鍾意。」
Sobie不諱言開Fanpage是一時衝動,看到阿淳以往的訪問和報道,加上她所保持的十多項香港紀錄,「當時不明白為何她達A標去奧運,有成績仍被外界抨擊,覺得她的好有必要讓更多人看到,因為她真的很努力。」
成長經歷相似感連結
她記得自己在二○二一年八月九日開設Fanpage,朋友都說她是三分鐘熱度,她卻經營Fanpage近三年。除了更新比賽賽程和直播連結,也會在IG撰文為阿淳記錄,以文字「推」偶像。連阿淳都感嘆「佢啲字好癲」,癲在寫出了她的內心世界。Sobie開Fanpage一直貫徹始終的目的,是讓更多人了解阿淳的好。她留在澳洲訓練大半年,Sobie在五月時為她結束長征撰文寫下:
「歐鎧淳有種叛逆,喜歡拆下別人為她鎖定的框架,熱愛證明外界認為的不可以是可以,但有時對於自己的選擇又會不自信。要擔當時代裏的常青樹,沒有那種層次的熱愛,根本不可能如此投入地走進今天,與其說條件決定人生,倒不如說心態和緣份決定命運⋯⋯(略)」。
她在剛送出的相冊內也寫上:「有些事沒辦法選擇,但凡你選擇的事卻從來不會令我們失望。」與Fanpage的四十八篇帖文一樣,字裏行間盡是暖意。
說起來,她當初也是透過文字了解偶像。Sobie在東京奧運後買了阿淳在二○一七年首次執筆的《淳分享》,看到後者的成長經歷,感覺到她們連結起來,特別是她起初到英國留學難以適應,與阿淳在美國留學時的艱苦經歷甚相似,「其中一篇是寫她公公過身,她好想同公公講『你不用再擔心我了』,當時疫情我不能返港,很疼我的外婆離世了,好似好多類似的事,她像是我可以模仿的對象。」我側一側頭,「模仿」?她續解釋:「我覺得她好叻,她是天之驕女而我不是,我好想做到她般,甚麼事跌下來都可以迎刃而解,我是會很容易迷失的人,她都是樂觀底但情緒化的人,我會代入如果這個情況她會怎樣做。」
歐鎧淳在Sobie心目中,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的「Superwoman」,「佢真係好叻,游咁多年,五屆了,她說想退役是第三屆奧運同兩屆亞運時,最後她游多了兩屆奧運和一屆亞運。」
放榜前獲偶像安慰 是寄託也是榜樣
阿淳一直以來都是她的信仰和力量,連ALevel放榜前一晚極度不安,也膽粗粗DM阿淳:「死啦聽日放榜點算」,怎料阿淳認真開解,自那時起她們便偶爾在IG聊天,Sobie也很驚訝阿淳竟會記得她說過的話,「她是一個大姐姐般,我可以把我開心、不開心的事分享,她是我最強的樹窿,她又真的會明白我。」
阿淳對於年輕的Sobie來說,既是一種情感寄託,也是學習榜樣。她感到失落時,期望從阿淳身上找到一份力量;她又把阿淳當成榜樣,希望能擁有偶像的美好特質,積極推動自己作出改變。
Sobie喜歡容祖兒十年,從沒想過開Fanpage、追Event,「我也不知道為甚麼,可能是時機的問題,淳淳在我最支離破碎的時候讓我重修。」
她坦承當初看到歐鎧淳,「靚是一個切入點」,「但慢慢地了解她的性格,經歷也與我相似,能作我的榜樣,而她又真的會認真聽我說話再給我建議,會記得我的說話,她真的好好。」短短數小時已感受到Sobie對偶像的擁戴,她「推」的阿淳同樣是個溫暖的人,用心回應和理解一個粉絲,Sobie不只一次強調:「淳淳很親民不會刻意有距離。」
「淳淳就好似一粒星(耀眼),她是一粒星。」那天她不停說。問歐鎧淳對她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她感慨的說:「我認識她那一刻是一個粉絲和偶像的關係,我好擔心她有天退役後,個Fanpage還會不會存在,她可能仍會有『Mind The Waves』的活動,但我們會不會沒了偶像同粉絲的關係呢?我也擔心過,所以我在相冊內也有寫,希望她退役後會Follow我的私人帳號。但同時我又不想收到這個Friend request,因為這代表她要退役了。」
出版之時,Sobie應已在巴黎看阿淳的奧運最後探戈。想起訪問當晚一幕,Sobie興奮說返港接機時再向阿淳送上訂製蛋糕,阿淳聽後輕聲叮囑說「唔好再嘥啲咁嘅錢啦好冇」。兩人剛剛好的距離和自然的互動讓人感到溫暖,腦海浮現Sobie一句話:「她值得讓人知道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