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與杜魯多是北美今期的代表人物,環觀芸芸國際領袖,他倆都屬內形於外、懶得造作那類型,只要憑外表言行,便能大致看穿其內裏性格。再者,兩人俱為民選總統或總理,故或多或少也反映了美加國民的習性。
美國和加拿大地理上相連,只由南北兩道虛擬國界分隔,所用是共同語言(加國前法屬省份除外),本應同氣連枝,不過當談到民族性,外國甚至本國人民也公認兩者是南轅北轍,這分別在民間對槍支的擁有和槍械暴力上便可見一斑。
美加靠拓荒立國,故人民傳統上對槍械有一份情意結,尤其美國,後者更視擁有槍械為憲法賦予的權利。美國目前槍支數量約三億,佔全球百分之四十,平均一人一槍,每年被槍傷槍殺的人數分別為七萬多與三萬多。相比下,一境之隔的加拿大人均槍械擁有率約為美國三分之一,但每年死於槍殺的只有七百多人。閣下或會反駁,我們不應將槍械暴力全歸咎於美國人的民族性,而忽略兩國在槍械監管上的分別。加拿大法例較嚴,國民不能擁有軍用或改裝槍械,此外大部分手槍亦受到管制,想殺人也一槍難求。美國法例卻存在大量漏洞,監管制度幾近等同虛設,變相鼓勵了槍械暴力。然而,美國是民主國家,一切依歸民意,制定法例的代議士以至總統也是民選推舉出來,故此歸根究柢,美國現時的槍械生態其實也是民眾以選票間接導致的(換句話說亦可用選票改變;這香港人想也別想)。
美國人率性,加拿大人含蓄,有學者曾提出理論解釋這個分野。美洲靠殖民立國,開埠之初,會選擇橫渡大西洋到未知的新世界闖蕩的,定必是最果敢冒進的衝動派(負面亦可視作暴虎馮河),這是北美第一次人口遷徙。十八世紀中葉以後,在脫英爭議下,北美民眾分成兩個陣營:不滿英治的美獨派及建制保皇的藍絲。獨立戰爭以成功推翻英治告終,結果引發了建制派的逃亡潮(這香港人想也別想),後者紛紛移居到舊宗主仍管有的北方領地,這第二次人口遷徙造成的局面,是不同政見和態度者地域上的分隔,較激進的會留守南部即美利堅合眾國,較保守的則撤至北部即加拿大聯邦,從此楚河漢界──有說基因決定了民眾的習性,那絕對是道偽命題;孕育一個民族的,誠然是歷史,還有人民本身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