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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的山路倒駛

卓韻芝.卓韻芝奇遇記
2016.06.25

意大利的厄爾巴島很是寫意,除了駕駛的體驗。島上的路況曲折急進,牽涉大量狹窄的臨崖路段,亦經常出現羊腸子彎(髮夾彎),當地人如履平地,丁點無意減速;意式駕駛風格可謂是「絕不退縮」,頻繁的改道亦讓GPS不再可靠,幸好朋友駕駛技術優良,亦擁有多年的手動波駕駛經驗──在意大利租自動波車並不容易。某夜,我們在島上亂駕,不知自己去了哪裏,終於找到路牌,也就駛進去,車子一直走,車路由雙線變成單線,並且愈見狹窄,我們想離開,卻一直找不到掉頭的路肩,兩旁全是樹,被迫繼續前進。沿途一輛車子也沒有,直至某處,一下子變成沒有街燈的小徑,我們將車停下,怎算好?朋友說:「如果不繼續前進,離開的唯一方法就是原地倒車。這是單程道,我們不能在這裏停太久。」車子再往前走了一會,我們回頭看車窗後方,除了車燈,就是絕對的漆黑。我們一致決定原地倒車,我搭一搭駕駛的朋友的肩膀:「你還可以嘛?」朋友點頭。她一直響號,一直倒車,車廂內是一片緊張的沉默,那段路感覺相當漫長,直至到達可掉頭的地方,我們歡呼,如果我們是球隊,這就是將那位駕駛的隊友拋起來榮耀的時候。

回到路口,不忿,瞪了那路牌許多眼:「明明寫着地方名字!明明沒有走錯路!明明沒有封路的告示!」在放出一堆粗話以後,我說:「司機小姐,你值得得到我們三位請你吃一頓豐富的晚餐。」但我們最需要的,是立即回去大喝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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