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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韋小寶

董培新.唔三唔四半世紀
2016.06.25

金庸創作韋小寶,在現實生活中又真有很多韋小寶,有韋小寶的性格,有韋小寶般際遇,當然不似韋小寶般幸運可以直上王庭,但那不邪不正之間又散發一層一層人味。以前寫過一個老同事,他桌面上壓兩句打油詩:「貧窮論世牙無力,富貴驕人鼻有聲。」那是他自己的寫照,也寫過當時《武俠世界》,古龍來稿只有七百字,每期刊登卻有四千字,那三千三百字就是由他代寫,胡扯兜圈,也兜得好看,續稿來了,可以接得天衣無縫。中午喜與他一起用膳,平時他很少講話,在公司裏他並沒有發言餘地,只因他職位是當時認為卑微的校對,但話匣子一打開,好多好多他的經歷,無數掌故由他口中道出,對人生有多層面揭示。

故事可以由石塘咀開始,他會細訴如何十五歲失身,如何利市,非常,非常韋小寶。如何香港淪陷,如何抗戰勝利日本仔投降,如何在英軍集中營服務,在服務期間怎樣幫日本戰俘減肥,他說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日治時期日本仔惡行令人髮指,到有權在手怎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手上可以做的事是餓他!怎樣去餓?那時英軍規定每個戰俘每餐食多少米、多少肉,他就將米、將肉發水後才磅重,問他米怎樣發水?他說:「不能倒水進去,因為一摸就知道是濕的,那時候地面多用大塊的黃磚,先在黃磚上灑滿水,黃磚好快將水吸乾,米鋪在地上,一夜就索飽水。集中營裏的日本仔被他供養至個個皮黃骨瘦。當然,韋小寶另一惡行不可少,閒來研究日本婆皮膚,怎可以這樣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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