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中有不少演員都是由歌手轉型,曹永廉也是其中一個,當年他是參加歌唱比賽被發掘而入行,但原來在歌唱比賽之前,他也報名參加過TVB的藝員訓練班。「大概三十年前,但不入圍,當時在廣播道報名,想嘗試一下,去到他們給一份劇本,轉頭就入房做這場戲,我沒記性,拿着來讀,之後自我表演,有導師叫我做默劇,當然做得不好,試了一次不成功,就沒有再想,安份打一份工,去做sales,時間比較鬆動,那個年代很喜歡去卡拉OK,當時大概二十五歲,同事幫我報名參加歌唱比賽,結果贏了,有人帶我去唱片公司試音,就這樣入行。」
可惜曹永廉的歌手星途並不順利,做了兩年歌手出了三張唱片,可惜賣碟成績不佳,加上公司倒閉而被逼放棄。「不過唱歌有一個好處,因為通常都是個別宣傳,大家對你的認識比較深,所以可以用歌手的名義去拍電影,記得做了歌手之後,第一部拍的戲就是《香江花月夜》,我和鄭嘉穎很熟,剛好就是我們兩個去拍,我還記得當時的片酬八萬,對我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數目,拍了一個多月,嘉穎是男主角,我是第二,兩兄弟一齊做,幾開心。」曹永廉說當時和嘉穎都不懂做戲,女主角又是新人,沒有演戲經驗。「三個都是零,導演泰迪羅賓即時教即時做,之後隔一兩年甚至幾個月前看回,都覺得自己不懂得做戲,當時覺得演戲很困難,因為不是自己所長,又沒有那麼多機會接觸,沒有人教,沒有訓練班,看電視來學,也學不到那麼多,因為要記位、動作、表情,很多事情要記,對我和嘉穎是比較吃力,但好彩有熟人在,加上角色比較重,除了導演,其他人都不太罵我們,所以比較好過。」
所以當沒有唱片公司再簽自己時,曹永廉就走了去拍電影,大大話話也拍了二十多部。「曾經拍過一部,當時有人叫我上內地拍錄影帶,上到去才知道要除衫,劇本沒有說,原來有牀上戲,對方女生穿了肉色的衣服,自己看到當時的環境根本就不想拍,未拍過之餘又怕形象定型,始終做過歌手,雖然沒有工作,但不想那麼快拍這些,可惜沒辦法,當時有很多隻眼睛看着我,周圍有很多大漢,根本不能出聲,又要做那些表情,很尷尬,很不開心,令我以後接戲時會留意,講明有那些不做,幸好最後這套戲都沒有出街。」
之後甚至更有電影找曹永廉拍露股戲,不過被他斷然拒絕,加上電影不是經常有工開,他坦言當時曾考慮過轉行。「那時很流行,不做娛樂圈就是去做保險和地產,因為可以靠樣子,別人認得會有幫助。準備轉行的時候,有幾次就碰巧有人打電話給我,『有套戲有六組,你接不接?』我覺得可以,就接下來,這樣又捱了兩、三個月,就這樣做吓做吓,但賺不到錢之餘,又不夠用,我有幾張信用卡,之後就用信用卡左冚右冚,後來覺得真的不成,決定由頭開始,想倒不如在電視台由低做起。」
九九年曹永廉經朋友引薦入了TVB,他還記得當年月薪只有三千六百元。「當時我出去打工,也有六、七千,對我來說是完全生活不到,我一路喊住跟他說可不可以多一點?他說沒辦法叫我捱一下,最後我都決定入去,開始時是做旅遊特輯,好處是觀眾看到我的性格,因為旅遊特輯是做自己,不用模仿別人,如果你的性格別人看見是覺得有趣的,可能會有機會考慮用你,結果真的有人留意,監製王心慰找我拍《雙面伊人》,好開心,有鄭伊健,我是做奸角,之前在外邊拍電影,其實學得不多,因為沒有人教,多數都是行行企企,加上我是蠢的,學習比較慢,所以當時拍劇會被導演罵,伊健很好,他很錫我和照顧我,還有袁潔瑩,會跟我說不用理他,不過我還是會聽導演話,走過去看play back,不停學習,監製有時也會走過來叫我,說我走路姿勢像機械人,於是又要調校自己。」
曹永廉說在TVB拍劇有一個好處,就是很多人會願意教你,拍完《雙面伊人》之後,第二部拍的是《倚天屠龍記》,有不少演員參與,「很多前輩都很好心,會跟你說要怎做,當然當中有對或不對,而且五個人跟你說的,可能都不一樣,這就要看你的選擇,但起碼很多人提點你,原來我可以這樣做,還有不用拍或沒有我的場口時,我就會去看其他同事怎樣演戲,或是過隔離廠,知道什麼人在拍攝,覺得值得學,就走過去看,慢慢吸收別人為什麼這樣做,慢慢去學。」
二千年,曹永廉拍了《妙手仁心Ⅱ》,終於遇上一個令觀眾對自己有印象的角色。「我和邵美琪這一對,觀眾幾鍾意,就開始有人找我們兩個做騷,或者找我一個,用了一年多時間,我還清銀行的錢,之後沒有再借,慢慢再儲錢,開始多一點工作,但後來又停一停,這行很奇怪,很多起起跌跌,很多演員都有,我經歷了很多,我是沒有特別起啦!以為好一點時,突然又會停下來,拍完《妙手Ⅱ》和《妙手Ⅲ》,那兩年多賺了一點,但之後又沒有工作,到拍《阿旺新傳》做郭晉安的弟弟,再次好一點,但沒想到後來在公司等了九個月才再有劇開,經常起起跌跌到令我開始習慣,不過當時的情緒是有點不穩定,有幾次都想離開,但可能真的是天意,每次想走就有劇找我。」
曹永廉說自己雖然做戲不叻,但每次拍攝前都會做足功課,也盡量不會失場和遲到,所以甚少被前輩或工作人員責罵。「除了剛簽TVB拍的《雙面伊人》,我二十多年沒有給導演罵過,但拍《十八年》時,有一場戲,我躺着睡,沒有枕頭,十年前我曾經耳水不平衡,感冒入耳,間中會暈,那次拍這場戲,我躺下一分鐘已經暈,天旋地轉,但因為已經埋位,我死忍,標冷汗也繼續頂,拍完之後我坐在場景坐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上車再坐兩個多小時才敢開車,由那日開始,我去看醫生拿止暈丸,但做比較大的動作,也是覺得頭暈,因為不想影響其他人拍攝,所以沒有出聲,之後發現小便痛,check到有腎石,但當時正在開工,就繼續死忍,表現可能因為這樣不太很好,導演不停罵我,那段時間很辛苦,當時只有譚俊彥知道,因為我跟他比較多戲,他問我發生什麼事?最記得有一場我頂不住,入了醫院,本來我想偷走出來繼續拍的,但譚俊彥叫我不要回來,讓這場戲甩掉,有什麼問題由他處理,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更是一個很有禮貌和很專業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