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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傲明.視評

【岑傲明視評】巾幗梟雄之前世今生

專欄
2024.11.01
撰文:岑傲明

whatsapp-image-2024-10-25-at-6-41-05-pm一年容易又到台慶月,十月下旬,《巾幗梟雄之懸崖》以台慶劇名義開播,為無綫五十七周年台慶揭開序幕!

《巾幗梟雄》系列的地位,毋庸置疑。「人生有幾多個十年?」十五年前,《巾幗梟雄》橫空出世,融合家族恩怨、商戰鬥爭與大時代,正反陣營唇槍舌劍,連串密集的精警對白,最後豆瓣評分八點七分,收視率最高達四十七點,獲選為最佳劇集,連主題曲《紅蝴蝶》都成為金曲經典,最難得是把金牌配角黎耀祥捧上一線。要知道,鄧萃雯演四奶奶前已是如妃,黎耀祥演柴九前最多是豬八戒或韓信。《巾幗》開啟了黎耀祥男主角之路,令祥仔變成祥哥,不止是視帝祥,更是三屆視帝。四奶奶和柴九角色個性鮮明,一對主僕開展了知己靈魂伴侶這種新的角色關係,也造就了鄧萃雯和黎耀祥這對視后視帝王牌拍檔。

很少有續集能夠超越第一輯,但是《巾幗梟雄之義海豪情》沒有被比下去;最高收視跟首輯持平,大陸觀眾對抗日背景更受落,豆瓣評分高達九點四分,至今仍是最高分港劇,贏了《大時代》和《男親女愛》零點一分,九姑娘和劉醒讓兩個主演二封視后和視帝。雖然輸給《公主嫁到》失落最佳劇集,但背後原因可能是當時編審張華標已經離巢,於《巾幗》成功後被壹電視挖角。

編審張華標成名已久,人生有幾多個十年,他每一個十年都有代表作;八十年代有《射鵰英雄傳》和《蓋世豪俠》,九十年代有《西遊記》和《大鬧廣昌隆》,千鿋年有兩輯《溏心風暴》和《巾幗梟雄》,《義海豪情》踏入二○一○年,他對黎耀祥的演藝事業,影響力不下黎另一位恩師添哥李添勝,每次都起了點石成金的作用;不單止豬八戒和韓信,還有《鐵血保鏢》的尚忠/尚武,還有奪得最佳男配角的《秀才愛上兵》戴從文/戴從武。

一劇之本,張華標無疑是《巾幗》系列的靈魂人物,他的重要性於第三輯《巾幗梟雄之諜血長天》可見一斑。彼時張華標不在無綫,編審另找他人,雖然監製仍有李添勝坐鎮,但此巾幗已非彼巾幗,成品完全變了味,劇情亦充滿了爭議,包括強姦施虐和血腥暴力,不但淪為倉底,最後三十集刪至二十六集攝期播放,豆瓣評分四點六分,僅是第二輯的一半分數,難怪乎無綫新劇宣傳只提首兩輯,無視第三輯,把《諜血長天》取消資格,刪除戶籍,將這段黑歷史完全抹去。

張華標由二○一○年離開無綫,到二○二四年帶着《巾幗梟雄之懸崖》回歸港劇創作,這十四年間,港劇製作環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海外市場萎縮難以賣埠,本土市場被網絡內容攻佔,大陸影視平台如愛奇藝、優酷和騰訊的崛起,令無綫不得不北望神州。本來在行的古裝劇和民初劇,製作水準難以跟大陸劇競爭,惟有減產專注時裝警匪及專業劇,賺錢模式由廣告市場轉向大陸合拍劇市場。

新劇於去年九月開拍,最意外是,原班人馬二缺一,鄧萃雯不出演了!消息來得突然,因於同年二月份,鄧萃雯跟黎耀祥、李添勝和張華標茶聚,並於微博留下文字如「期待以內的鐵三角」、「等下次的天作之合」、「畢生難以忘懷的好角色」和「一劇之本,沒有好劇本就沒有後來的好成績。」對接拍續集明顯有正面意向,而最後不出演的原因,她有於微博作出暗示,包括「我比觀眾的失望更大」和「已等候四年給了三次檔期」。

同樣地,《巾幗》系列另一金牌配角敖嘉年,曾經憑敗家仔蔣必文和戇警察排骨仔令觀眾留下深刻印像,亦獲邀演出新一輯,他卻透露由於拍攝日期一再推後,最後因檔期難以遷就拒絕。

張華標以往任職無綫之時,電視台年年賺錢,劇集更是搖錢樹,開不開劇,無綫自己說了算。現在就不同了,尤其是《懸崖》這種民初劇,難停留在十五年前的製作水平,無論場景或服裝都要更講究,很依賴大陸平台的資金支持。按照鄧萃雯所說推斷,劇集最遲於二○一九年就開始籌備,但是經歷了社會事件和疫情,製作一拖再拖,拖了四年才得到騰訊支持拍板開拍。要知道,當年首輯四月開播,翌年三月就開拍續集,十月以台慶劇名義播出,兩輯只隔一年半。

事隔多年的真續集,編劇刻意延續《巾幗》風格,包括含有數字的角色名,跟《義海豪情》第一集同樣的永業銀行,同樣的擠提風暴,但以商業奇才遇上狠辣奸商,以「狼狽為奸」寫出了不一樣的僱傭關係;著重男女主角的口才和演技,把敵人技術性擊倒,金句連連,無論「有我柴十七,就冇你哋班馬屁精!」或「所有人聽到我嘅高踭鞋聲,都會心寒」,都是《巾幗》只此一家的戲味。

胡定欣頂上做女主角,已經是最好的選擇;她同樣是《巾幗》班底,首兩輯都有參演,首輯更飾演黎耀祥的二太太,沒有違和感,而她跟黎耀祥多次搭檔,屢次跟他有愛情線,也貴為兩屆視后,演技不會處於下風。她真正輸蝕之處,乃金玉在前,觀眾必然把她跟鄧萃雯作比較,而且先入為主,難以超越,更何況,七爺鄧桂嬋這個角色,必然是編劇為鄧萃雯度身訂造,加上編劇的風格是「寧要不通,莫要平庸」,演員的說服力十分重要,鄧萃雯的氣場一定是加分位,甚至乎,新劇男女主角關係進展神速,除了大陸平台喜好節奏奇快,相信也是編劇的計算,因為巾幗和梟雄的關係累積了兩輯,不必然由零開始重新建立。鄧萃雯不能參演,絕對是劇集天生的缺憾,也是一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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