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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今周】李小龍六十歲冥壽專輯 丁珮苗可秀詳述心路歷程|2000年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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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前
撰文:齊森

【當年今周】2000年11月4日

苗可秀及丁佩當年接受《明周》訪問,談及李小龍的事。
苗可秀及丁佩當年接受《明周》訪問,談及李小龍的事。

李小龍於1973年7月20日猝逝,晃眼已五十一年。

在2000年,他六十冥壽時,《明周》推出了紀念專輯,當時訪問了在他生命中佔了重要地位的兩位女性——女朋友丁珮及紅顏知己苗可秀。兩人都說,忘不了那個晚上—1973年7月20日,李小龍離她們而去的日子。

除了太太蓮達,曾有兩位女星的名字常與李小龍連在一起,先是苗可秀,然後是丁珮。尤其因為李小龍死在丁珮香閏,兩人關係更被談論;事實上,丁珮當時的確是李小龍的女友,其後潛心向佛,早已不問世事,除了一些弘揚佛法的活動,才會見到她的出現。

【當年今周】李小龍六十歲冥壽專輯 丁珮苗可秀詳述心路歷程|2000年11月4日

當年為了李小龍六十歲冥壽的紀念專輯更為完整,《明周》還是冒昧的多次和丁珮接觸,她終於為誠意所動,打破緘默。一向性格直率的丁珮,講話喜歡開門見山,她很直接問記者:「事情已發生了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想知道甚麼呢?」正如全世界的李小龍迷一樣,大家都知道,李小龍是從丁珮的家中送到醫院,證實死亡,經過法庭聆訊多時,相信李小龍是因腦水腫導致立即死亡,原因不明。由始至終,丁珮是唯一的現場目擊者,真正了解箇中詳情的人,非她莫屬。

究竟當時真正發生了怎樣的狀況呢?丁珮說:「這件事發生於1973年7月20日,有關的詳情,我已經在法庭上闡明了一切,我既然已講了一次,在法庭上是不能有任何的隱瞞,早已講得清清楚楚,我就不可能在這個問題上,再次給你一個答案。在每個人心目中,這是一個謎、一個秘密,既然是秘密,我更沒有必要和別人分享。以前那麼辛苦的難關,我都可以挺得過去,現在為何又要我再說一遍呢?既然是個秘密,何不就讓我永遠留在心底裏呢! 有關過去的一切,這個責任已由我一個人承擔了,由他從我家中離開那一刻起,我都承擔了,還有甚麼好說的呢?為了守這個秘密,我受了很多的苦,這種苦,我鍾意又要受、我不喜歡也要受!當時,我實在徬徨無主,事情發生後,我不知如何向外求救,我只能抱着一個信念,就是心安理得的做人,很辛苦才過得這一關。」
李小龍是千萬影迷的偶像,是國際巨星,得到全世界影迷的愛戴和尊重,在丁珮家中逝世,對李小龍的影迷而言,是個絕大的悲痛,丁珮很自然被認定是個千古罪人。丁珮的生命,甚至受到了熱情又悲憤的影迷所威脅,她家中收到了不少要對她報復的恐嚇信件,有人揚言要取她的性命,揚言要為李小龍報仇。丁珮說:「我家的確收到了很多的信,都是我媽替我收下,她怕影響我,完全不讓我看······」

丁珮當時承受的壓力,她甚至不會怪任何人,反而從諒解的角度看群眾的心理:「影迷不是當事人,看事物的角度不一樣,凡事看表面,自然會胡亂的作出猜測,他們內心的憤怒、悲傷也只好向我宣洩了!不然,又還能怎樣呢?」 幸好丁珮一直有清晰的觀念,「我向來問心無愧,誰想有這些事發生呢?事件發生時,我都莫名其妙,無法用說話來形容當時的心情,我沒有時間準備這突然的巨變,還未開始整理一切時,全世界已幫我處理了這件事。」

經過這些年,丁珮明白了,她和李小龍的交往是緣,他在她面前走了,也是緣。她要承受的苦,是冥冥的安排。丁珮個性一向很強,也不理別人怎麼說。「也許我得罪了很多人,令到人家也不喜歡我,何況,影迷喜歡李小龍,但不代表一定要喜歡李小龍喜歡的人,別人也不像李小龍,可以認識得我那麼清楚,因為不喜歡和不了解,自然加了不少罪狀在我身上。」

以為她是因為李小龍死去,為了抒緩精神壓抑,才尋求佛法的寄託,但丁珮說:「我是在結婚後,女兒一歲時,才有機會接觸佛法,信佛是因緣來臨,我看了佛經之後,立即相應,馬上就茹素了。沒有從前種種,不會令我增加了對佛法的認識,沒有經歷這些甜酸苦辣、這些折磨,我又怎能得到借鏡?明白到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沒有理由種瓜變成豆的道理,也從中讓我走上人生平坦康莊的大道,現在無論遇到了甚麼事,我都不會怕了,而且,我也可以憑自己學到的佛法去幫助他人。」丁珮非常享受平靜生活方式,當年受訪時,她的女兒已就讀大學,十分孝順,她也感到很安慰。

至於李小龍的紅顏知己苗可秀,跟李小龍合作無間,亦有傳她曾是李的女朋友,當年得悉李小龍死訊,苗可秀整個人傻了,哭了。苗可秀在李小龍過世的27年後,即2000年接受《明周》訪問,她回憶說:「我後來和李小龍從美國回來的好朋友Peter到停屍間看他,他的樣子很安詳,我用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李小龍出殯時,苗可秀穿了一身黑到靈堂,當時哭如淚人。多年後,苗可秀到了溫哥華旅行,她知道由溫哥華到西雅圖,只需兩小時車程,她就請親友駕車送她到李小龍的墳前拜祭故人。由始至終,每個人都公認苗可秀曾是李小龍的女友之一,卻從來沒有人認真的問過當事人。記者直截了當問苗可秀:「究竟你是不是李小龍的女朋友?」 苗可秀沒有即時回答,並先告訴記者,當時和李小龍交往的情景!

1970年,李小龍到了泰國拍《唐山大兄》,女主角是衣依,因為苗可秀拍了一部收入達九十多萬的動作片,賣座不錯,嘉禾公司為了獎勵她,請她到泰國遊玩。「羅維(導演)是我的契爺,我到了現場探班,契爺說,反正都來了,不如客串一日戲吧!我答應了,就做了一個在街頭賣冰的女孩。」可是,後來很多人都記錯了她是《唐山大兄》的女主角。 苗可秀家裏早就和李小龍家熟悉,初次見面,彼此已經覺得好熟絡,「我的媽媽和他的媽媽很熟,而我常常和他的弟弟李振輝開派對,所以見了他,下意識就覺得大家認識了很久。李小龍是個很容易惹人好感的男人,他有好多小玩意、小點子,又喜歡講西洋笑話逗人發笑。」

自此之後,苗可秀一連拍了《精武門》與《猛龍過江》等電影,好像成為了李小龍電影的固定女主角,「我也不怪人家帶有色眼光來看這件事,因為從表面看,李小龍的確對我很好。在片場,工作人員休息時問李小龍吃甚麼,他會說『你們問阿秀,她喜歡吃甚麼,我就一起吃甚麼。』
拍《猛龍過江》時,到意大利出外景,當時有一個大肥佬製片,整天色迷迷,向我擠眉弄眼,極盡猥瑣的能事,我向李小龍投訴,對方很可惡,李小龍就會安慰我『不用怕!』以後出外景時,無論去到哪裏,李小龍都會用手拖着我,吃飯時也拖着我,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他的用意就是讓人覺得我是他的女朋友,令到肥佬製片不敢造次。」

有一次苗可秀的二哥撞車受傷,入了醫院,傷了腦部,苗可秀去了台灣拍戲,因颱風趕不及返港。李小龍知道後,他竟然第一個就跑到醫院,以李小龍的名義,求醫護人員給他進入隔離病房探望,他事後立即打電話給苗可秀說:『你不用擔心,我去看過你的二哥,他沒有事了,我還安慰他,我以前都受傷過,始終會沒有事的……』」

 

當時已有男朋友的苗可秀,對李小龍的關懷,就當作是好好的朋友一般,她形容:「More than friend咁啦!當時我有男朋友,不可能和小龍一起。」李小龍平時有跑步的習慣,他跑步時,喜歡跑到苗可秀的家找她:「那時,我常不在家,他跑來我家,次次都只見到我媽咪,而見不到我,他就會說:『阿秀不在,我走了。』」

對於一直被視為李小龍的女友,苗可秀從來不承認,也不否認。「因為我是個性格好倔強的人,我不會向人解釋,如果我去否認,別人會說我此地無銀三百,我甚麼都不說,人家又當我默認。李小龍死了廿多年,一個才六歲的小孩,他學功夫,也崇拜李小龍,竟然問我:『阿姨,你是不是李小龍的女朋友?』我聽到了,也只有苦笑,我能說甚麼呢?反正廿七年來,我都活在他的陰影下……」

談到李小龍在苗可秀的心目中的印象,她說:「他絕對不是好色的男人,我反而覺得他是個寂寞的男人,他剛由美國回來拍戲,一下子起得太快,簡直是光芒萬丈,無人能及,人到了他的處境,難免有飄飄然的時候;而他在嘗到了成功滋味後,也面臨很大的壓力,有很多的親戚、朋友以為他發了達,都來找他,我聽過他講及有親戚向他借錢的事。因此,我感到李小龍雖貴為國際紅星,但他寂寞,他沒有太多的朋友,而我就變成了他其中一個聆聽者,分享他在電影上的努力和成果。」

苗可秀現定居於多倫多,至今仍享受單身一族的身份。2018年,她接拍無綫台慶劇《多功能老婆》,其後沒有接拍新的作品,留在加拿大過着悠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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