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日新John是家中獨子,來自書香世代醫學家庭,父母早已為他規劃了傳統而穩定的人生,供書教學讓他成為香港的執業律師,亦好讓他手持一張長期飯票。就是這個原因,令到一直擁有電影夢想的他,前半生也犧牲自己的理想,乖乖的走着父母為他準備好的人生路。
色彩居庭添溫暖
John數年前移民到加拿大,這個家樓高兩層有五個房間,包括是書房、雜物房、主人房和狗狗房,家居佈置色彩豐富,紅的黃的令人精神振奮。「因為加拿大比較凍,多點顏色可以令屋企溫暖一點,而且溫哥華經常下雨,很多人也有抑鬱,所以我用藝術品和色彩佈置居所,會令我有多點創造感。」
三隻狗狗是John的心肝命椗,來到加拿大慢活,狗狗最開心,可以有更多空間活動,至於John則表示有好有不好,「香港要什麼有什麼,不過香港太壓迫,創作有規範,而加拿大空間感更多,創作靈感會好一點,創作範圍也更大。」這五年內,John由律師變成演員,由香港移民到加拿大,他很滿足的拋出一句「自己很幸運,有second career,今生無悔。」John一直有移民到加拿大的打算,不過當時由於母親身體不適,所以擱置了,直至母親離世,他才有這個大轉變。母親對於John來說,是一位對他影響很深遠的人。
「超人」影響一生
John愛上電影,全因有位愛上電影的母親,虞母常常帶着當時還年幼的John出入電影院。「媽咪帶我看很多荷李活電影,看過一些正義的英雄片,當時我還年幼,覺得是好人必勝。最記得是Christopher Reeve飾演的《超人》,他因為女朋友過身而太傷心,圍着地球逆轉,把時空掉轉,返到女朋友未死的一刻救回她一命。我覺得人生是否可以時間逆轉?如果真的遇到意外或有後悔的事情,是否可以回頭?這個信息把我帶到電影界的創造感,令我愛上電影,因為電影能帶給觀眾希望。」
礙於父母對他的期望,John的電影夢一直未開始,順應父母而在香港大學法律系畢業後當上執業律師,隨後遠赴英國倫敦大學及北京大學深造,取得兩個法律碩士學位,在香港法律界工作了二十年。父母對John的管教很嚴格亦很傳統,只要成為專業人士則可以一帆風順,「他們都不知道現今社會的狀況,當年我做律師,看到很多不公平,看到很多客戶、同事甚至律師界的朋友為了爭取大家權益而做出卑劣的行為,令我好感觸,自己想幫又幫不到,又不想同流合污,因而懷疑人生的真正意義。」
三位母親三種演技
一三年,虞母離世,他明白到要珍惜眼前人,若果可以如「超人」一樣回到從前,他可以對父母更好,可是生命沒有take 2,只有電影才可以take 2,當時已經是電影發燒友的John感到這團火從沒有熄滅,而且父母皆離世已沒有什麼牽掛,可以用下半生來達成自己的理想和興趣。
John先後製作了兩部以母親為題材的微電影,分別是羅蘭主演的《親宴》及邵音音主演的《老奶奶與無名子》,而與羅冠蘭主演的電影《寵我》更是他首次登上大銀幕即橫掃歐美多個國際影展的獎項,在維也納獨立電影節獲頒最高榮譽評委大獎、最佳原著劇本和最佳男主角。「第一次拍戲即奪最佳男主角獎是好開心的,覺得有點受寵若驚,亦令我和製片人訂立下一個更高的目標,希望參加更大的影展讓更多觀眾可以欣賞到。」說起這三位母親,John說:「羅蘭飾演的慈母很自然流露,很快pick up劇中人好囉唆的性格,邵音音飾演我的養母,她教我做戲要用心做,她在戲內用眼淚感動到每一位觀眾,每一幕也很認真和很用心去做。至於羅冠蘭,她在戲內是一位躁狂的母親,有時要好瘋狂,有時要好沉靜,很多評委對她維肖維妙的演技給予很高評價。」
John手上還有數個已寫好的劇本,待疫情過後可以開拍。當然,拍戲初期要投資,沒有收入,不過《寵我》已經有荷李活的發行商簽了約,香港還在傾談中,希望疫情過後可以上畫。「開頭有段時期是沒有收入,其實發展理想不要想到金錢問題,拍好套片,錢就自然會來。」
最後問他,看了這麼多電影,最希望代入做哪一個角色,他笑說:「我想做《沉默的羔羊》安東尼鶴健士的角色,有人格分裂,是很大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