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十歲,布志綸透過網上聊天軟件MSN認識第一班band友,先組成早期的band,當中包括Mr.成員Dash,他們逢星期六、日到維園玩。
「獨立樂隊可以報名在水池邊表演,我在那裏認識其他人,包括後來組成Mr.的Ronny、MJ、Tom,我們會去觀塘工業中心live house玩騷,這樣認識的。我們第一班『fans』,是菲律賓籍姐姐,她們問我們拿簽名,那時很驚訝,竟然有歌迷,所以我一直很尊重菲律賓籍姐姐,她們給我很大信心,反而香港人覺得我們很嘈,會罵我們,試過在海濱公園被嬸嬸趕走,又試過製作簡單網頁,有人留言罵我們很難聽,我覺得OK,只是想挫我們銳氣而已。」
那時他沒想過入行,一班朋友玩就開心,抒發自己的樂與怒,後來獲環球唱片看中,○八年出道,掀起那個年代的樂隊熱潮。
「我廿七歲簽唱片公司,銀行結餘是零,我還問第一份工的上司,借了兩萬元,我們現在仍很friend,剛出道做什麼都沒有錢,不過那時年輕一起衝,從來不怕。」
樂隊帶點糜爛
Mr.捧走不少獎項,出道一年多,就在紅館開演唱會,享受過人氣強勁的日子。他做主音,錄碟過程排最後一個,即使一日之內做了八場宣傳,唱到累透,晚上仍要回錄音室錄歌。「我試過攤咗喺度,監製Gary Tong唐奕聰罵我,因為趕着要交歌。」
Band仔總是有性格,不太圓滑,有時給人感覺「囂」,他也不自知。「我們躲在山洞長大,不懂得怎樣恭恭敬敬。現在世界不同了,我們以前的band食煙飲酒,什麼壞習慣都齊晒,現在全部健康band,新派樂隊不是那種感覺,要玩精準,多於糜爛感覺,我們帶點糜爛,band房不會打掃,污糟邋遢,曱甴由佢行,飲到醉了,煙頭食完丟在地上,以前就是這樣。」
也是由於band仔有性格,容易意見不合,Mr.全盛期只有幾年,接着解散。當中最大矛盾,布志綸說包括自己推出個人歌曲。「千夫所指:『你行solo,隊band呢?』說了十萬次,都要他們肯夾先得。」
自己被千夫所指時,他說:「理不到那麼多,不開心梗有,這個世界不一定個個明白自己,就在作品中表達。最明白自己的,是一些貼身的歌迷,但當你沉寂、沒人氣,他們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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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應娛樂圈的玩法
他直言不懂得處理沉寂的問題,幸好近年仍有唱片公司簽他。「有公司俾機會我,我就盡做。香港是娛樂圈,這是事實,娛樂圈就要想娛樂的方法吸引注意,以前有公司做,我們不知,可能公司發料,傳媒寫大一點,很多時焦點在我身上,無端端有狗仔隊跟我?有可能公司同人夾,做一件娛樂新聞出來,我後來才明白,聽眾要認識一個歌手,才會聽你的歌。」
那時第一個話題是他的歌聲像陳奕迅,公司煲大這一點,他當時不想這樣。「我們隊band有自己性格,不想時常集中話題我把聲似陳奕迅,所以才寫《如果我是陳奕迅》,本來想諷刺一下,怎知這首歌最多人識,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布志綸轉做個人歌手後,找不同單位合作,不少是年輕一代音樂人,他反而有新鮮感。疫情期間他寫了一些感覺比較灰的歌,唱片公司不收貨,他就再寫另一些,已經不會太自我。「公司ban歌,有時我會sell到掂,我做sales出身的。」
夾band的領悟
布志綸剛考了保險牌,他形容是為現實生活做兩手準備,又可說是馬死落地行。
「這個星期早上我還要上堂,穿恤衫西褲,戴上口罩,把頭髮gel到像賭神,包保沒有人認得我。」
現實與執着,他學習在中間拿平衡,《飛鳥俠》這首歌,寫的是他的執着。「如果Mr.要重組,就要夾band練歌,這是我的原則,有人說行出來影張相就有錢,或者求其炒冷飯唱舊歌,band有band味,如果變了一個組合,我不想做。」
他年輕時以為夾band可以一輩子,怎知樂隊也有分手時。「人要適應轉變,唯一只可以堅持中心思想,關乎人的事情,只可以控制自己,不可以控制別人,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的領悟。」
髮型:Terry Yeung
化妝:Wendy
造型:@syanleung
服裝:@cosstores #Cosstores
場地:SipS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