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六年睇住方中信入行,已經三十三年,卻從來沒有和他做過專訪。這次在大雷雨的下午,我和方中信展開了愉快的談話。
方中信拍完照片進入房間時,依然是沒有什麼表情及笑容,我直截了當的問他:「方中信,為什麼你好像不會笑?」他經常很嚴肅的樣子,是否天生就不愛笑?抑或不笑是他的保護色?「因為爸爸的關係。」他的爸爸是在賭場做荷官,方中信告訴我:「爸爸在家裏不喜歡笑,一直很嚴肅,其實他很疼惜子女,礙於性格,很內斂不會表達,他的冷漠變得和家人有點疏離。」方中信耳濡目染,長大時也變得很少笑容,家中只有家姊,和他的距離也大,沒有共同話題,在家裏彼此甚少交流。
爸爸走了之後,他把媽媽的家搬到和自己家才五分鐘距離的路程,便於照顧,讓媽媽每天過來他家裏吃飯。「媽媽年紀大了,變得好鍾意講嘢,或者以前爸爸在生時,沒太多話說,年紀大了,現在變得健談。」
自從和發哥合作《無雙》後,每星期跟着發哥跑步行山,感覺身體好了,早上五點幾起牀,六點幾開始跑,跑完去食早餐,之後去九龍城買餸,就算發哥不跑的日子,他也會五點鐘起牀,自己出去跑步,成為習慣。「我通常十點前睡覺。」聽到一個咁cool的男人,在菜巿場穿插的樣子,實在無法想像。
他看到我驚訝的表情,很自豪的說:「我在九龍城街巿唔差過發哥,在街巿買餸買到好熟落,去到也會被人撩,做乜今日唔戴帽呀?」
方中信雖然孤身一人在大陸拍戲,卻從來未聽到他有任何緋聞,或是招惹桃花。方中信斬釘截鐵的講了兩個字:「唔敢!」他講出自己的經驗,「開工後,有人生日一齊去玩吓,去到一個好hot的場,我看到下巴都快掉下來,一個大廳,好多的美酒,好多的靚女,我只是飲了一杯嘢,一整晚郁都唔敢郁,在這個關鍵時刻,唔到你唔理性,我一直把頭垂下來,不大和別人搭訕,默默坐了兩、三個鐘離開。」
他很冷靜的分析,國內的CCTV最多,無處不在,一舉一動都會被攝錄下來,根本走不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有家庭,有女兒,又一把年紀,已經拍了三十幾年戲,有乜我未見過?該見都見到七七八八了。」方中信覺得自己並不年輕,又要養家,「貪一時之快,有好大後果,如果我冇嘢做,就算老婆肯原諒我,我自己都過意唔去,出街又被人指指點點,這個世界不要指望做咗冇人知。」
方中信很重視及珍惜他的家庭,他只希望有更多的工作,讓生活更為充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女兒符迦晴的將來。「她好鍾意看書,經常要求買書給她看,明年十一歲就升中學了。方中信的外形好man,以為他很大男人主義,一家之主,要話晒事,原來並非如此,「實際上莫可欣鍾意拿主意,女兒轉學校、去旅行,都是她決定。夫妻之間難免都有拗撬,各執己見都只限於生活的細節,方中信很理性,自律,莫可欣都很清楚他的性格,不會做跟得夫人,也不會打奪命追魂call,所以除了生活上的細節,夫妻感情從沒有動搖到根基問題。「有不開心的地方,兩、三日過了不會再記得。」
方中信眼中的太太:「她情緒非常的穩定,波瀾不驚,不過我們沒有大事,只有為小事吵架,很快冇事。」她也很感激太太把女兒教得很好,又考到心儀的學校。「她是個很自我中心的人,直來直往,譬如說今晚吃什麼,我提議不如打邊爐,她就會有意見說,又打邊爐。她很有性格,說得不好聽是太有原則;我和朋友相處,比較顧及別人的感受,有時她會先考慮自己,比較主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