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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華專訪1】9歲父猝逝變敢言堅強 與吳鎮宇投資拍戲被騙共度難關

本地
2023.06.27
撰文:王志強攝影:洪志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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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華相隔兩年返港,遇正和王晶隔空罵戰的新聞,事緣她在網上開咪批評《一舞傾城》處女賣身橋段,隨即引發監製王晶向她人身攻擊,新聞在手機彈出時,她正在鴨寮街逛街。

李婉華近年成了敢言的YouTuber,獲得不少網民支持,她回想自己讀書時代,心口早已有個勇字,曾在巴士目睹鹹濕佬非禮女生,女生不敢作聲。「那天下雨,我拿着把遮,突然衝口而出:『你做咩呀?』那個男人落車,我癲到落車追佢,你『蝦』個女仔,我忘記自己也是女仔,讀緊書,亦沒有想有沒有危險,正義感出來了,拿着把遮追上去,那裏是佐敦道,我大嗌:『你唔好走呀,你同我企喺度!』」

初入行的李婉華
初入行的李婉華

這個愛抱打不平的性格,要追溯至她九歲那年,父親突然心臟病發猝逝,母親頓失依靠,獨自帶大三個女兒,李婉華是長女,自細養成要保護別人的強悍性格。

李婉華由演藝學院學生成為無綫花旦,出來拍電影,與吳鎮宇、何家勁的兩段情,二十年前嫁給加拿大做證券的丈夫,移民退出娛樂圈,生了女兒和一對孖仔,由電台DJ變身網絡主持,在這條路上的李婉華,一直都是一個英姿煥發的硬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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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強權人士的欺壓

李婉華在YouTube頻道談論香港事物,其中一日講到《一舞傾城》,覺得電視劇不應不斷講販賣處女之身,橋段非常荒謬,亦不應在合家歡時段播出。

隨即惹來監製王晶反擊,揶揄她是「過氣四線藝人」及「TVB屎戲之王」,李婉華覺得應該以事論事,人身攻擊有問題。

「我們在娛樂圈這麼多年,時常被人欺負、操控、壓制,包括王晶,你看他現在這個言論,做了這個行業這麼久,做了不少事去欺負人,我以為他光環戴了這麼久,食盡好處,個個都俾面你,怕了你,因為你有權威,是導演,年紀大了,應該積點陰德,我以為他會立地成佛,如果我是他,有個名,我就不會做壞自己招牌,以前年輕拍過一些別人不想再看的電影就算了,過去了,現在大家都聽過你的名字,知道你拍過什麼,不如栽培下一代,香港電影為你帶來那麼多利益和好處,承傳給下一代,將香港電影繼續發揚光大。」

當年電影圈中人經常游說女星脫衣拍三級片,李婉華最多只能接受穿泳衣或露背。
當年電影圈中人經常游說女星脫衣拍三級片,李婉華最多只能接受穿泳衣或露背。

李婉華90年代拍過兩三部王晶電影,包括和梁家輝、劉德華合作的《偷天換日》,之後拍《制服誘惑2》,就發生不愉快事件。「臨時接到電話,問我可否穿得再性感一點,傾的時候不是這樣,為什麼明天開工,突然有這些要求?我立刻找曾志偉幫我解決。」結果幸好不用大膽演出,但影片列作三級。「後來網上很多haters,話我係三級片女星,我最盡只穿過泳衣。我們那個年代,女演員大多做花瓶,有演技也不用太好,總之你肯性感漂亮,聽話乖乖就OK。」

少女時代的李婉華。
少女時代的李婉華。

九歲喪父目睹家庭巨變

她近年成了敢言女主播,不少網民覺得她中point,這天訪問,附近一位OL趕過來要求合照,表示喜歡聽她的YouTube頻道。

為何敢於發聲,李婉華回想跟家庭背景有關。「我九歲那年爸爸過身,心臟病突然在街上跌低,那時是晚上,我還有兩個妹,媽媽急忙衝出去,回來頭髮亂晒,好像瘋了,原來是爸爸…對不起…」

李婉華談起父親猝逝,家庭因而發生巨變,忍不住哭。
李婉華談起父親猝逝,家庭因而發生巨變,忍不住哭。

她每次想起這件往事就忍不住哭,當日情景歷歷在目:「媽媽暈到瞓低,她說:『婉華,我唔得喇,天花板在轉…』很多鄰居過來看她,她像託孤一樣…」她哭得說不下去,稍為平息一下,才繼續:「爸爸是一家之主,媽媽只是家庭主婦,要出去找工作,三個女好細,由那時開始,我就感受到一個家庭,沒有男人,被人欺負是什麼一回事,幸好我們好乖,沒有誤入歧途,年紀小小學煮飯,家裏沒有男人,我就變了一個男人。」

李婉華明白弱勢社羣之苦,「俾人蝦」是什麼一回事。「我明白香港年輕人在想什麼,我們都很愛香港。」

她中學時做過交換生,到加拿大入住當地家庭,將香港實況介紹給加拿大人知,心想時常想:「我好驕傲我係香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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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都很掛念《卡拉屋企》中識演戲的狗狗Popeye,現實中牠是吳鎮宇的愛犬。
觀眾都很掛念《卡拉屋企》中識演戲的狗狗Popeye,現實中牠是吳鎮宇的愛犬。

由演藝學院轉入TVB

她寄住的家庭是加拿大白人,把她當成女兒,願意供她在當地讀大學,但她放不低在香港的媽媽和妹妹,想回港找機會,因她在加拿大的戲劇課成績好,於是報讀成立了兩年的香港演藝學院,她是第三屆學生,希望拿到學位後教書,同學有劉玉翠等。

讀了一年,無綫監製鄒世孝拍實況劇《香港的月亮》,需要新臉孔演員,在演藝學院找到李婉華,劇集播出後,另一監製潘嘉德對她亦有興趣,希望簽她。「我是窮學生,一邊讀演藝,一邊補幾份習交學費,在演藝外面的天橋跑來跑去,現在既然TVB有固定月薪,就決定入行賺生活費,第一套劇是和鄧萃雯、邵美琪合作的《旭日背後》。」

當時無綫選出十個新人,組成「銀河十星」力捧,有郭富城、邱淑貞、李婉華等,她入行不久已拍了很多劇集。

(點擊以下圖片放大)

跟吳鎮宇共度困難

現在重看,李婉華成績最好的是處境喜劇,其中至今仍很多人記得的是《卡拉屋企》。「也是潘嘉德、梁家樹,編審陳寶華、曾謹昌,一班很鬼馬的編劇、監製、演員,楚原、盧宛茵、秦煌,還有隻好識演戲的狗Popeye。」

觀眾難忘吳鎮宇劇中狗狗,現實中都是他的愛犬,亦難忘李婉華和吳鎮宇在劇中和在現實都是情侶,她說當時他們屬於地下情。

雖然後來分手,但現在談起這位舊愛,她仍讚對方的優點:「他好玩得,心地很好,我和他演戲方面很合得來,那個火花無法抵擋,不單拍劇,還演舞台劇、拍電影,大家喜歡吃的東西很夾,又鍾意狗,我欣賞他真的很喜歡演戲。」

吳鎮宇、李婉華這一對,當年是電視迷熟悉的銀幕兼現實情侶。
吳鎮宇、李婉華這一對,當年是電視迷熟悉的銀幕兼現實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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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外界都知,吳鎮宇脾氣大,李婉華亦唔少嘢。他們曾一起拍一部電影《亂世超人》,拍攝時遇到很大困難,最後吳鎮宇是投資者之一。

「我記得那部電影開工時,突然說投資者走了,工作人員坐着等,導演又想不到該怎樣拍,到現場才寫,好大壓力,租用攝影機、器材、車、人手逐小時計,坐着等嗎?當然,我和他(吳鎮宇)同一陣線,他有事即是我有事,不停付錢,投資者都走了,損失了很多錢,幾弊,那時流行買片花,買片花很危險,很多時會走數,都不知拍什麼就賣給那些發行商,又拍不成,最後都是用錢去搞掂。」

吳鎮宇、李婉華這一對,當年是電視迷熟悉的銀幕兼現實情侶。
吳鎮宇、李婉華這一對,當年是電視迷熟悉的銀幕兼現實情侶。

但她說那次經歷並沒有導致他們感情出現問題,她覺得錢可以再搵過,亦可見她是義氣仔女,並非金錢掛帥。

她在影圈的時代,覺得男性主導,女性的演技常被忽略,經常有製片說服女演員脫衣拍三級片,她直言收到的邀請多的是,但她堅拒接拍。「拍完會很後悔,何必為了那一百幾十萬?」

場地:Harlan’s (The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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