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生曾經擁有過一架保時捷跑車,不過揸了十個月便撞毀了,自此換了這架Benz代步。
雖然已不是武指,不過鄭家生堅持每日都要做運動,保持身手靈活。
鄭家生小時候住李鄭屋邨的徙置區長大,十一、二歲便開始跟舅父在戲班搵食,在舞台上幫手做小兵,跟于占元的徒弟如元寶、元武等,一齊打觔斗,揮大旗。再大一點,戲班朋友去拍戲做龍虎武師,因為不夠人用,介紹鄭家生去做,「龍虎武師不需要識打功夫,最重要是身手靈活,反應要快,記性要好,雖然我沒有正式學師,但我知道只要邊做邊學,肯去做一定有收成。」
《難兄難弟》中做涼茶店東主單眼保,雖然不是賊,但一樣是壞人,因欠債將女兒賣去南洋。
做了兩、三年後,又有朋友引薦鄭家生入無綫做武術指導,成為日後做演員的踏腳石,「八十年代是電視及電影的黃金時代,我們做武指、替身的,想在片場賺更多,於是提議導演找我們做臨時演員,那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爆騷搵更多,還記得開始做演員時,是完全無對白或只得一、兩句,後來監製可能覺得我做得幾好,會加多幾句對白之餘,有時角色更會有發揮機會,於是就跟公司提議不如正式轉做演員,雖然在無綫的身份改變了,但我在外出仍然可以幫不少電影繼續做動作指導。」
在三月《明周》舉辦的「亞洲最具魅力盛典」中,與一眾實力演員齊齊得獎,當中鄭家生就得到「最具影響力專業演員貢獻大獎」。
做動作指導,拍攝危險場口時,很多時都會做埋替身親身上陣,所以發生意外亦在所難免,「最記得有一次做電影替身,在九龍城替呂良偉拍攝一個危險動作,我在四樓吊威也,誰知那條威也突然斷開,整個人當然是向下墜,當時三樓有冷氣機,二樓有大花架,幸好地下有一架貨車是預我跳下去的,附近鋪了紙皮盒,幸好當時年輕反應快,墜下去時第一時間看到一枝晾衫竹,借它力,打個觔斗,盡量跌在貨車的位置,當時有幾百人在看拍戲,我在空中都聽到那些途人非常驚訝,結果我成功跌在最邊緣的紙皮盒上,落地後自己也呆了十幾秒,幸好沒事。」
年輕時的鄭家生雖然打扮新潮,其實是一個非常上進的青年。
相對做演員,看似輕鬆,但因為鄭家生讀書不多,所以開始時,記對白成為他最大的弱點,「我初初講對白很差,當時就算只得很少對白,我都會帶劇本回家練,記熟那些對白,因為當年不似現在,可以拿劇本入廠;雖然那時經常都被人鬧,但我已經盡能力去做,亦相信別人是看得到。」由八二年正式做演員,鄭家生演過百多個角色,問他哪個最難忘?他想了一會說:「沒有什麼角色特別深刻,最重要是有工開,有糧出。反而最記得是經常都要黐鬍子,好似扮閻羅王,黐得差不多全身都是,我想無綫冇人黐鬍子的數量比我更多,另外在九五年的《神鵰俠侶》,我做絕情谷的樊一翁,也是黐鬍子黐到腳上,而且還要拿來當兵器跟劉家輝打,每打完一個鏡頭就甩,要再黐過,都幾辛苦。」
一三年與黃日華、夏雨、林利及唐寧等人合作拍攝港視《歲月樓情》,想不到當時亦已離開TVB的宣萱也有到現場探班兼打氣。
在觀眾腦海,都可能不記得鄭家生演過什麼有名有姓的角色,但有一樣是最深刻的,就是他的角色大部分不是壞人就是賊,「我都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找我做惡人,其實我在梁朝偉的《新紮師兄》中,也有份做軍裝,但之後就開始做賊,做了很多年,有一次我問監製,說我也可以做警察,但監製卻說你都做警察,那誰人做賊?事實在不少監製的腦入面,一見到有賊角色,而且又要打,就會不期然找我做。」鄭家生說看回年輕時樣子,確實有點恐怖,笑言連自己都覺得似殺人犯,「現在好點,以前我一入升降機,很多小朋友都驚,試過有一次,有小孩攬住媽咪的手說:『賊呀!』做賊做到這樣深入民心,我都沒辦法。」
這張兩個兒子的童年相片好可愛,不過兒子現在一個三十歲,一個三十四歲,鄭家生說與他們相處似兄弟,感情要好,不過也有一個要求,「我要他們自食其力,雖然我兩公婆不用他們養,但也講明不能問我拿錢,否則打到飛出門口。」
雖然惡形惡相,但現實中的鄭家生非常乖仔,在娛樂圈多年,都沒有染上不良嗜好,「我從小不飲酒,不懂打麻將,在邵氏時,拍完一個鏡頭,通常要打燈等一個小時,那時武師會即時返武師房玩啤牌,我不懂,通常只站在他們後面,無興趣,亦完全不受引誘,工作完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