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不覺,原來剛三十五歲的阮兒已入行十六年,○六年參加港姐,落選後進入藝訓班,期間曾離開TVB去追歌手夢,可惜未正式出道已經因公司倒閉而破滅,之後重返TVB,除了第一輯《愛‧回家》飾演羅天宇女友Pinky令人印象深刻,近幾年也演過不少突出角色,包括《金宵大廈》的舞女兼同志「莎莎」,最近在《十八年後的終極告白2.0》飾演情傾譚凱琪的女助手,同樣受人注目。在荷蘭出生和長大的她,母親是香港人,小時候每年暑假都會回港探親兼度假。「有一年跟表姊在商場逛,剛好碰上港姐招募,覺得可以嘗試一下,因為這樣可以在香港玩久一點,因為每一年來香港只是逗留兩三星期,我貪玩,想留長一點,於是參加了港姐,直至入圍才跟媽咪說,其實當時媽咪也不支持,幸好表姊也幫口。其實我小時候已經很有表演慾,媽咪說我很喜歡在她面前表演唱歌跳舞,學校每一年都有一個音樂劇,有唱歌、跳舞、演戲,我每一年也參加,自己很喜歡的,但就從來沒有想過入娛樂圈。」
雖然選港姐落選,得不到名次,但TVB選中簽約及讓她參加藝訓班,阮兒當然不想放棄。「我中文不好,完全不知演戲是怎樣一回事,難得有機會讓我嘗試,就用一個很開心的心態去試,家人雖然有反對,但最終也給我選擇權,當時我已經讀大學珠寶設計二年級,學校讓我延期一年,但最後我沒有回去,因為留在香港,已經學習了另一種新事物,而且在香港生活不容易,要調節和慢慢適應。」阮兒說當年讀藝訓班最困難的,除了學做戲,還有看不懂中文字。「記得當初學中文的時候就好像罰抄,我是連一二三都不懂,唯有不停寫,直至我記得那些字為止,現在可以,十個字可以看到七、八個字。不過很開心是藝訓班中途,公司已經開始讓我們出鏡,做《一擲千金》的『千金小姐』,很幸運,那麼快便有機會出鏡,有些人可能要訓練一段時間才有這些機會,那時是三十五個女生一起,每個星期日,由早至晚開工十八小時,穿上七吋高的高踭鞋,不停走那個樓梯,上上落落,大家可能不知,我們跌過無數次,因為一個人跌,就很容易大家一起跌。」
除了做綜藝節目,當然也少不了拍劇,「藝訓班實習期已經開始拍劇,第一套是什麼?忘記了,最記得是收到第一個通告至第五個通告,全部都在三日內發生,結果之後三日沒有回家,要在公司沖涼,基本上是收工就要馬上換衫,準備下一場,實習期好像每一日都開不同的劇集,每一日做不同的角色,是一個訓練。還有是第一次埋位,當然是很驚,我第一個角色是做一個護士,要跟一家人說,『不用怕,不要緊張,先去登記』很簡單的幾句,但我說的時候是完全口窒,當時我旁邊有一個很叻的童星,他也忍不住笑我說『姐姐很緊張』,事實我真的很緊張,可能因為我表現不好,最後那場對白好像沒有出街。」在TVB做了四年後,阮兒得到一個機會加入一個女子組合,本身喜歡唱歌跳舞的她,決定嘗試。「當時要我們先訓練,每日都要拉筋,跳八小時舞,最記得我們組合四個女生,開始時只有一個可以做到一字馬,我和其餘兩個都不能,但公司很想在舞步上,四個都可以要穿長boot和高踭鞋,然後做到一字馬,最後在三個月後,大家都成功做到,可惜是公司小,也沒想過原來做女子組合費用那麼大,當我們準備好想出道,公司卻倒閉了。」
之後,阮兒離開了香港,去了外地,直至看到《東張西望》有個招募,呼籲舊人可以回去,於是決定打電話回TVB問問。「看到這個消息,那是已經半年沒有工作,自己真的想再試,大概等了兩三星期,就收到好消息,說我可以回來。一四年回TVB就開始拍劇,角色不同了,可能人大了,中文好了,自己亦淡定了,所以角色上處理比較好,記得回來不久就開始拍《愛‧回家》,演Pinky算是第一個真正有人認識我的角色,拍了兩年多,為了這個角色自己試鏡了很多次,監製亦給了我很多意見,開始時覺得困難,因為沒有拍過處境劇,所以要磨合,會有少少驚,每日晨早五點開工,拍到一九或是凌晨,每一日的行程都是這樣,兩年多以來打好基礎,一邊做一邊學習怎樣令自己不緊張,事實我亦因為這個角色,開始做戲變得沒有以前的驚。」當然身邊對手的幫助,亦為阮兒在演戲上帶來很大的進步。「個個都有教我,我同馬家有很多對手戲,每一個都有給意見,還有一個是松哥劉松仁,他跟我是同一個唱歌老師,當時我有少少迷惘,有一個好角色,但好似做得不是很好,他就教我怎樣分析一個劇本,每一個角色,令我變得很清晰,松哥的課題對我很重要,教曉我怎樣睇劇本和研究角色,怎樣去演。」
由初入行的小配角,到現在得到不少有發揮機會的角色,阮兒大大話話拍了差不多一百套劇集,問到最難忘和辛苦的角色?她馬上想到剛播完的《十八年後的終極告白2.0》。「這是我近年最有突破性的一個角色,困難的,因為當時沒有信心,譚凱琪和譚俊彥給了我很多鼓勵,我的角色是他們助手,他們說這套劇的角色,每個都有些不正常,你可以自由發揮,盡情演繹。不過我可能對自己的要求太高,好想去做好,再突破自己多一點,但愈想得多,可能出來感覺愈差,反而簡單還好。」除此之外,當時正受病患困擾,也為阮兒帶來很大壓力。「因為生蛇,免疫系統出現問題,其中有一場戲,我當時很病,大家會看到我的樣子就如發水麵包般,本身我也有些肉地,拍攝時我發燒,不舒服,又正在生蛇,整塊面都腫起來,記得甚至有報道說我整容失敗,自己看回,都知道當時真的很不舒服,但沒辦法,劇集正在拍攝,不能遷就我的時間,等我康復。」
在生病期間,阮兒說自己情緒更曾趺落至谷低。「很失落,覺得自己有抑鬱症或者躁狂症,因為我生蛇,不只是腰,還生在臉上,左一撻右一撻,所以當時真的很不開心,心想怎麼辦?看了十多個皮膚科醫生,有一個甚至叫我不要再看,不收我錢,叫我去看心理專家,說不是皮膚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之後不停去做運動,和去美容院做激光去印,還有自己彈琴,我沒有學過,是自學,然後自彈自唱,找這個方法去抒發自己的情緒。」阮兒直認現在的身體還是反反覆覆,所以之前有人問過她,會不會很想做女主角?她說目前的情況是有機會也不敢。「我身體的能力是不可能的,因為做主角,很多時是○五開工收二九,沒時間睡,要日踩夜踩,但我現在真的不能晚晚捱夜,身體真的差了很多,之前還中了新冠肺炎。做主角太辛苦,時間、精神,我的身體都負荷不到,現在是盡量一劇接一劇,以前三、四套劇一齊拍,有些AA笑我,看到我排的rundown,就知沒有得睡,年輕的時候確實可以這樣,現在真的不成,始終身體重要,當然我依然想拍劇,想演戲,但會好好安排時間,讓自己有足夠的休息去應付。」最後說到感情,跟衛志豪分手後,一直未聽聞有新戀情,阮兒笑說:「有約會,但沒有找到一個下半世的對象,自己都想有新戀情,所以可以幫我多些宣揚出去,吸多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