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英偉真是一個多才多藝的男人,主要是他性格非常好學,幾乎可以說是張張刀張張利。他曾考取了銅章救生員的牌,又做過游泳教練,中五、中六開始教游水,提起以前,有些小朋友跟着他學游泳,竟然連哮喘都不藥而癒,令他頗為自豪。
在浸會讀書時,又學迷蹤羅漢拳,又跟師兄學跳彈牀,分別考到銅章及銀章牌,在保良局度假營教了十幾年彈牀。他又喜歡騎馬,入了英國馬術協會,考了一級及二級試,不過在考教練時止步。
他讀演藝學院時,與黃秋生、陳錦鴻演出話劇《風流劍俠西哈諾》,為了演出逼真,一齊去學劍擊,很多人學了幾堂已不感興趣,唯獨他愈學愈過癮,竟然考了一級劍擊、二級花劍及做了軍刀教練。八八年他又加入了魔術師協會。
他也是一個很懂得計劃將來的人,「這要多謝父親,他在天祥洋行做汽車零件,父母兩人十分節省,省到一盆洗碗水都要保留用幾次才倒掉。節省後已可買兩層樓,一層在土瓜灣的美景樓,一層在定安大廈。」七十年代沒有分期付款,可見楊英偉父母早已未雨綢繆;後來開舖頭,第一年有錢賺,之後遇到七三年的金融風暴,恆指跌到百五點,楊父當機立斷把舖頭關門大吉。
當年只有十二、 三歲的楊英偉,知道父親沒有工作,還好有一間樓收租,媽媽做補習幫補家計,不至於沒有飯吃,反而在逆境長大的他,和哥哥都變得很懂事及生性。過了一年,父親找到工作,先做地盤管工,後來又做回老本行的汽車零件。生活又從此順景。
楊英偉最捱苦的時候,一天做三份工,早上去做小丑表演,夜晚與謝君豪演話劇,通常會在二樓化妝間煮飯仔,謝君豪忘了按電飯煲的掣,搞到他和潘燦良演《蝴蝶君》時遲了十分鐘出場。演完話劇到十一點,謝君豪、高瀚文、馮蔚衡拉大隊入配音間配電影。「七、 八百元一組,我當時做了八年配音員。」
楊英偉在演藝學院拿了兩個學位,在香港話劇團六年,人工只有五千多元,他為了生活,做人實際些,明白到演話劇沒職升,於是他去讀了教育文憑的碩士學位,終於在學校教中四,人工有萬二。
有人介紹他去有線面試,到有線找他簽約時,他足足失眠了三天,「覺得離開學校對不起一些學生,但是自己又真是鍾意做戲,於是決定簽約有線。」
在簽有線前,陳德森找他與魏駿傑、陳國邦、陳小春演《青年幹探》,因為九月開課,他推卻了。「拍完這部戲,未必有得繼續演戲,又結了婚又要供樓,怕自己沒有收入,所以好穩陣,寧願繼續教書。」
他最終和有線簽了兩年合約,滿約後沒有再簽,三十多歲的他突然失業,頓感徬徨。幸好那時高志森找他做《我和春天有個約會》,又拍電影又演舞台劇,讓他有些收入。「高志森有恩於我。之後又找我演《南海十三郎》,前後演了百幾場,將會邁向二百場。」
有一晚,他接到蘇玉華電話,告訴他無綫想找他,曾勵珍覺得楊英偉在《南海十三郎》的演出不俗,於是找他簽了無綫。在合約履行前,他和太太去歐洲旅行,即接到監製徐遇安電話,急召他回來做《真情》木川的角色,因為張兆輝突然視網膜脫落,角色落在楊英偉身上,他從五百幾集演到千一集。
演出《真情》,他見證了電視台的威力,曾在大陸應地產商之邀出席活動,有儀仗隊,受歡迎到不得了;和家燕姐去雲頂登台,經過室內的商場,一路行一路簽名,都要個多小時,也讓楊英偉體會到藝員可以做一世,但搵錢機會的時間卻不是一世,明白這個道理,拍完《真情》,他對一些PA說,只要有騷做就得。
他在無綫期間,又與太太成立了一間Art Tree製作公司,慢慢做出規模來。他又想自己開一家食店,老婆先發制人說:「你娶第二個老婆,我不會做收銀。」打消了他做食肆的念頭。
他和王維基在二○一一年簽約,合約在二○一三年履行。可惜合約履行一個星期已經收到不獲發牌的消息。
他最近接了張之珏的話劇《但願人長久》。經濟穩定,他又成立了咪嚤劇團,公演一些合家歡的兒童劇,「到目前為止,蝕了一百萬,但我始終認為,咪嚤劇團是一個合家歡的劇團,就算蝕少少也值得支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