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Beyond成軍40周年,本周五(30日)亦是黃家駒逝世30周年,這個時候,黃家強與肥媽卻因一個demo引發一場記憶力口舌大戰,兩人連日來在網上互片,連Beyond前經理人Leslie陳健添也有牽連。
已移居澳洲的Leslie,原來本月低調返港,於12日為Beyond舉行了一場紀念騷,選址在堅道明愛社區中心,這個地方是Beyond誕生之地;這晚,黃貫中、前Beyond成員劉志遠亦有出席,而身在北京的葉世榮亦以live形式現身,唯獨未見家強的蹤影,Leslie接受《明周》獨家訪問,詳述「Beyond 40」的project,亦為近日的demo大戰解話。
為了紀念Beyond靈魂人物黃家駒逝世30年,本月(24日)無綫播出特備節目《永遠光輝 黃家駒》,記錄Beyond與家駒生前的珍貴片段;肥媽在節目中透露黃家強曾找她,表示家駒生前寫過一首歌給自己,不過這番話卻惹來家強不滿,更公開炮轟肥媽「全是謊話」,說自己從來沒致電給她,展開一場記憶戰。及後肥媽還擊show出demo卡帶,盒上分三行寫上「好歌」、「肥媽」、「ALAN」,力證真有其事,不過家強再發文說demo的名字只是家駒多年來創作習慣,以人名代表曲風;肥媽其後把家強08年出席沙田展覽的報道作還擊,截圖家強曾經說過家駒作了首歌給她,家強再發文說:「講者無心聽者有意,竟然被有心人看中商機,處心積慮部署到今天,硬生生把我拉進他們的發財大計,營造一次廿幾年前的邂逅,望前輩可以完成我哥哥的遺作的心願,這等美化大計的深情對話,來突顯歌曲的感人之處,這些宣傳伎倆令我不勝煩擾。我重申再講多次,我沒有反對他們用這首歌的權利,只是希望他們不要把我牽連在內。前輩,我為了保護哥哥而讓妳表錯情感到抱歉!如果妳話我十五年前我自己向媒體講,可能我們就不用換RAM了。希望大家能夠找到整件事的重點!誰把兩個無辜的人變成他的宣傳工具。」本刊曾聯絡家強,但他說再不接受訪問。
本周三,身在澳洲的Leslie接受本刊訪問,他說本應不想在這個星期發表任何東西,考慮了一整天,亦有感事件已變質,他才肯開腔:「如果大家是尊重家駒,有啲乜嘢都好,需唔需要呢個星期講?有啲你認為唔高興嘅,或者你覺得想講嘅,講遲一個星期得唔得?我冇指明講邊個,依家包括我自己,原本我係打算下星期在YouTube講返關於嗰首歌,同埋點解搵肥媽?我做成件事係好單純嘅啫。」
本周五是家駒的死忌,連日來有關demo事件已發酵成是非,Leslie是事件的關鍵人物。其實,Leslie在去年初開始,已開始籌備一個名為「Beyond 40」的project,他說:「40周年喎,係咪要做返啲嘢呢?我的出發點是一個好單純的方式,但整個過程真係勞心勞力,錢又唔夠,過程中一定有少少唔好嘅爭拗,有啲意見對方未必聽你講,去到最尾想搞個音樂會,但我哋冇經費搞,我去搵sponsor,同sponsor傾咗三個月都係拖住拖住,整個過程充滿好大嘅挑戰。」Leslie強調自己的出發點:「世界應該是美好的,可以做些令人覺得美好的事情,我相信是一件更美好的事。」
「Beyond40」的project,除了紀錄騷,還會推出兩張致敬專輯,在四位成員昔日的demo中,揀選20首製成歌曲,讓一些本地新樂隊或一些和demo有關係的歌手錄唱,而「肥媽」就是其中一首demo。
Leslie解釋來龍去脈,「家駒好多時哼咗melody會錄低,啦啦啦啦啦咁樣,或者做咗個好簡單嘅編曲,未係一個完成版嘅歌,點解會有『肥媽』、『ALAN』、『好歌』呢啲名出現嘅呢?基本上他們每個member,寫完個demo就隨意改住個名先,好似《秘密警察》咁,佢哋嗰陣做咗個好初期嘅demo,就已經有呢幾個音,咁『肥媽』係咪真係做俾肥媽嘅呢?呢個問題我一定好認真地講,其實都有fans搵返《別了家駒十五載》個展覽已經出現『肥媽』手稿,絕對係家駒的筆跡,家強亦都有講,在蘇屋鄒搵咗好多珍貴嘅嘢出嚟,包括呢個手稿,去年初,我決定做呢個project,我將所有手頭上有嘅demo全部拎出來,分開四個member,揀吓對吓先發現『肥媽』呢首歌原來未出過㗎,咁多年其實太多啦,差唔多有40首,有時漏咗兩首都唔出奇,家駒當時如果錄咗啲demo,佢覺得可能啱Beyond用,佢會自己keep住先,覺得唔係好啱Beyond用嘅呢,佢就會交俾我。」
Leslie講返家駒俾盒帶的過程,說是家駒親手給他,「當時盒帶上係乜鬼都冇寫,依家你哋見到嗰三個歌名係我寫嘅,嗰日家駒講『有三首歌啊!Leslie,有一首歌好啱Alan(譚詠麟),跟住呢首好啱肥媽feel,你俾肥媽啦。』當年係咁交帶我呢件事,『ALAN』在89年阿倫已經出咗叫一首《忘情都市》,『肥媽』呢首歌呢?當年究竟係咪無俾到肥媽?定係佢唱片公司冇特別回覆呢?我就無進一步跟進喇!咁發現呢首歌原來未曝過光喎,我覺得係好珍貴,咁我一定係首先邀請肥媽去做呢件事先,如果肥媽佢話唔想唱,我咪再搵人唱囉,我經個朋友搵咗肥媽電話,我打俾佢自我介紹完,就話當年家駒寫咗首歌俾你喎,問佢知唔知?佢話知,但從來冇收過首歌,再講埋呢個project,佢OK,就係咁。」
咁今次是否家強擺烏龍?Leslie說:「我就唔清楚啦,老實講,我唔可以做任何判斷,anyway有可能係,但我又唔係好明,當年其實佢喺個展覽都攞過個譜(手稿)出嚟,咁即係佢冇理由唔知有呢首歌啦!不過,我要補充一樣嘢,我相信家強和其他兩位member,係有可能唔知道有『肥媽』呢個demo帶,呢種卡帶不只一盒,91年,家駒亦都俾咗另一盒入面有三首歌,三首歌又係冇歌名嘅,咁end up呢三首歌,其中一首就俾咗王菲唱嘅《可否抱緊我》、另一首就係蔡興麟嘅《為了你為了我》,第三首我唔記得喇,兩個case都係一樣,大家諗吓,我點可以去違背家駒嘅原意先,係咪?」
Beyond與Leslie,多年來因版權問題多次爭拗,這次demo事件,家強在帖文指:「心水清的樂迷應該知道誰擁有我們1991年之前的歌曲版權,他怎樣處理我無權過問。」
早於2014年,家強曾撰長文,講述Beyond與Kinn’s Music的版權糾紛,家強曾指「陳先生」已將所有版權賣給環球音樂版權部,惟多年後版權是否再易手,則不得而知。對此Leslie解釋:「以前我哋曾經有段時間,因為日本公司喺中間,造成一啲不必要嘅問題又好,argument又好,今次做呢個project前,我事前已經向各位寫咗封信,我都驚佢哋有時唔記得以前嘅嘢嘛,信裏面有一個kind reminder友善提醒,即係有啲乜今次我係會用嘅,其實,當年我哋三個party,我啦、日本公司同埋Beyond,大家已經有個協議和解,協議同佢哋講得好清楚,我點樣處理版權上嘅問題,其實唔只呢批demo,包括以前所有嘅Beyond嗰啲publishing都喺我度,後來就轉讓咗俾環球啦,當時環球話不如呢三十幾首demo嘅publishing都賣埋俾佢哋,但我唔想到時又解釋咁多,咁複雜,製造一啲不必要嘅問題,算啦,我自己留返。」
經過今次40周年的project,Leslie直言已經心力交瘁,完成家駒最後一個遺願,他便不會再「掂」有關Beyond的事情,「做完呢個project之後,你哋鍾意我又好、唔鍾意我又好,我唔會再去『掂』,我覺得四十年我真係做晒我應該做嘅嘢,明年會出埋家駒一張個人solo,家駒93年離開之前,做完《樂與怒》,佢曾經同隊band講過,佢想將Beyond停一停,想出一張純音樂的唱片,我相信大家可以搵到阿Paul都曾經講呢件事,我哋亦曾經喺日本有開過咁嘅會,當時家駒好認真咁講,我好記得阿Paul、世榮都好錯愕,『咁我哋點呀?』咁我理解嘅,因為家駒最早期係有一啲純音樂嘅嘢,喺日本嗰兩年對佢哋嚟講係唔容易嘅,同埋家駒覺得既然合同簽兩張碟㗎嘛,咁係咪可以抖一抖呢?係咪可以做一啲佢自己好想做嘅嘢?而唔係for個market呢?」
最後,公平一點都要問句Leslie,做這個project,究竟會唔會賺大錢?「而家出一張CD,叫做兩個album,一張CD我當你賣百五蚊好唔好?而家雙CD我係咪可以賣貴啲先?就算我唔賣三百蚊都賣二百八十啦,但我唔會啦,當益吓啲Fans得唔得?你問我係咪賺大錢?呢個project我花了幾十萬,如果可以賣十萬張我就話會發達啫,我唔明大家對發達的定義,如果我賣完賺幾萬蚊叫做發達嘅,咁咪發達囉。」
Leslie提供幾張Beyond從未曝光的照片,攝於1987年新年,當時Leslie是第二代小島樂隊的經理人,剛剛簽了Beyond,「Beyond當時出了《永遠等待》的EP,兩隊樂隊一起在尖東北海漁村食團年飯。」相中的家駒戴着招牌烏蠅眼鏡。
家駒,30年了,我們永遠懷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