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出現的人,愈來愈多變相是教我做人的樣辦。阿Pam半個籮柚碎骨的細佬Octo,不肯接受疊水的親姊賙濟,拒絕入院做微創手術,提早兩個鐘頭起身,用上半身兼顧農場其他雜務,中飯撥半小時去後山澗做水療步行。如果阿Pam做了Howard的老婆就即將是我的新抱,這個強頑的黑炭頭仔,就變成我個仔的舅仔,那我哋叫對方做乜東東?好彩未來新抱及時贈他一個領新護照的英文名叫岳圖,我似生死註冊處的員工。
但大家都慣了魂魄不齊,當日孝活重遇未搭上的太子女Pamela,無非被感動,相助她伺機潛去倫敦訪尋雙重失聰又失蹤的親生老母,但接二連三的節外生枝,斷片一樣。這秒鐘,又輪到我鬼拍後尾枕,如果家姊,孝活,彭美拉,瑪莉亞,連汽水蓋,都停止撩起這個話題……即是……誰是偵探……天降大任。
想落,前後左右都知我還有個生勾勾的大女,二仔孝活的家姊,但無人試探我永遠隻字不提,包括瑪莉亞不敢問我同死鬼老婆的情史,不篤爆我心臟肉瘤的人,應常備一封給他們壓袋的利市。
早前慈善籌款夜那幾個不明來歴的打手,通統無聲無色被遞解出境,多數無了期禁錮。不論在城中抑或農場,我們緊靠在有財有勢的不設防地帶,禍福無了期。
輪到BB被我的哎吔家姊強制在此地用人事,補領的出世紙,已先斬後奏改個Beatrice的英文名,因利成便沿用做最年輕的歌手和童裝模特兒的藝名,如果與我乖仔上契,就不必又刪除之前暫用我的姓氏,照樣姓易,慳番啖氣。家姊老智深,逼童裝公司如果要BB出奇招忽男忽女,甚至在廣告猶如孖生姊弟,雙雙現身,就要簽兩份合約,收兩份酬勞,又快刀斬亂麻,為BB改多個「小候活Howard Jr.」來簽約,貪得無厭,再帶挈師弟黃天蕩做形象代言人,大細都禮手執個桔。
我身邊的聖母瑪利亞愈來愈得道成仙,情願將地產公司業務散發在幾個小鎭這邊,不計較如何賺大錢。少年助學基金不分男女,再有能力,就助養那些不知父母是誰的人仔。她一直擔心BB會變成生骨大頭菜,對哎吔家姊的價值觀敢怒不敢言,幸好話口未完,正氣的孝活和阿Pam起碼榮陞BB的養父養母,BB就會有一線正常長大的機會,做個好孩子。
至於汽水蓋,望他講得出做得到,趕得切臨老好人有好報,一年前沒有他若無其事打救我,就不會有今日的人在四方八面。
我喃喃自語的在農場行到去後山,又見到黑炭頭岳圖在逛烈日下出煙的山水,我兩人從未交談過一句,他見我也踢了波鞋,學他一樣淥熟雙腳,忍不住開口問我:「我見你一面行一面唸經,你係咪牧師神父嚟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