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在報館工作,有些陋習積習難改,好似出街見人,爛身爛勢就踩入人家波場,一切話之佢。最唔好係嗰啲主人家,見到呢班衣衫不整嘅傳媒入嚟,一定阿哥、阿姐咁奉承,慌死服侍得你哋唔夠周到,個個明星、導演、製作人四萬咁口歡迎你,識做嘅仲會塞紅封助長歪風。玩埋嘅老記,得閒時會聚賭,大家都知道各自都係打緊三幾百文工,但係輸起錢上嚟人人都會不斷見紅。六十年代一張紅底好巴閉㗎,啲大哥一輸到可以見紅十次八次面不改容,出血見紅談笑間,三個月人工之嘛,輸得起。哈,哈,小弟就係响咁嘅環境下面被潛移默化。

六七年開始,電視台風起雲湧,天上星星都集中在電視台,跑電視台記者個個笑逐顏開,識做嘅星媽也大演功架,識做的記者也分享到成功的果實。電視台記者也一改從前記者的形象,變得企理端莊,恰似荷李活電影裏記者的形態。死鬼阿杜都由記者變成宣傳大員穿起獵裝背心了。從事電影宣傳工作,一般人都很隨便,只有一個人衣衫永遠執正,就是林檎檎叔,從恤衫、領呔到西裝皮鞋都是合度配襯,雍容大方絕對配合身份與形象,極具說服能力。

死鬼老友黃霑最愛隨便,只可惜他的工作往往需要大袍大甲地著西裝、打領呔,對佢嚟講實在係苦事,老實講著西裝打領呔真係唔係好舒服,箍住條頸鬼咁唔聚財,仲有西裝為咗好睇,膊頭裝塊墊,心口車到挺直,佢話好似孭件龜殼响身度,後來佢老友鄧生搞上海灘,先知道中式服裝嘅舒適,只可惜能享受的時光唔係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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