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話口未完,我竟真的跑到南極,賣懶去了。
在這個如真如幻、似有還無的旅程中,我的第一站,是南美洲的秘魯。我從沒試過對一個地方如此毫無認識、便踏進它的國境,反正一出利馬機場,迎面都是從前只在電影中見過的南美洲人:黝黑的皮膚、健碩的身材,個個長得都像大哨朗拿度,或者細哨朗拿甸奴。
──你知道,那種啥都無所謂、啥都可以、啥都Happy go lucky的笑容。
像大多數的南美洲國家一樣,這兒的生活節奏很慢,東西很好吃,衣服很繽紛,美男很多,美女更多,世界小姐也贏過好幾次。
聽說這兒的中國人也多,雖然我至今沒碰過一個,只知道他們剛來的時候很苦,比賣豬仔到美國、加拿大、古巴的更苦、更落魄。當其他的中國人在異鄉鋪鐵路、採礦、洗衣服的時候,他們在秘魯撿鳥糞,漫山遍野的撿,再賣給農民,充當肥田料,一籮鳥糞,賣幾分錢,慘過執紙皮箱。
然而撿了幾年鳥糞,居然也安頓下來,落地生根,可見生命力之強,也可見當日中國人的走投無路。
然後,日子久了,有中國人的地方,便有唐人街,也便有中國飯店,我在利馬的街頭,便看見很多餐館,招牌都是「Chifa Ming Yuan」、「Chifa Lian Kee」、「Chifa Chun Chun」什麼的,很容易便猜到,Chifa就是China,也就是中國──
於是也就猜錯了。
原來Chifa的意思,是「吃飯」,畢竟在全世界,中國人和吃飯,幾乎是一等於二、二等於一的。
我溜進幾家Chifa去,看看賣的都是什麼,得到的共有兩個結論:第一是那句老話:「物離鄉貴,人離鄉賤」;第二是我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賣什麼,特別是那一道全國流行、卻形迹可疑的「Chu Hao Kai」(柱侯雞?)到底是什麼,還真是個謎。
就像我每次用拼音法輸入「秘魯」,屏幕上出現的,總是「迷路」一樣,叫人沮喪難明。
(南極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