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從新聞報道知道他自殺的消息,隨即收到不少朋友的問候短訊。
已經分手了那麼久,他也有過不少女朋友,尤其在他事業初有成就的時候,身邊的女人換得最頻繁。她始終與他相愛得最長時間,與他共苦的日子最多,問候的朋友也是那段日子常見的。
分手前他說過太多謊話,她已確認了他與一個年輕女模在一起超過半年,也約對方見過面,他還死口不認。「就算我有其他女人,也只是玩玩,不是認真的。我從小到大都太規矩,現在有了條件,可以讓我荒唐一下嗎?我們始終會在一起的。」他最坦白也是這些話。
那年輕女模說的是另一個故事:「他叫我等,說很快便與妳分開,我的願望是做個快樂的人妻,不用工作,不愁生活,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他說他一眼見到我就想給我一世的幸福。他不會騙我的。」
她只能說:「他不是騙妳就是騙我。」她還是錯了,男人可以同時在騙超過一個女人,一點不難,有本事騙一個,為何不騙兩個,或更多。
未與她分手他已飛走那天真的女模,找了另一個有錢女,夾份做生意,也夾份做其他的事。
幾個月前一個晚上,收到他的電話,問她是否仍然愛他。「你應該是喝醉了。」她終止對話,這是最後一次聽他的聲音。後來聽說他生意早就失敗,以他不肯輸的性格,他一定搏得更盡。
在她回憶裏,她居然找不到太多不開心的事件,這些年她想起的和夢見的,都是一些與他最親熱的片段,如果能播放出來,全是三級的,但令她懷念的,是赤身裸體時的坦誠。
她喜歡沒有任何說話全力以赴與她做愛的他。「喜歡你這種真的感覺。」她說過不止一次。
「妳又知道我在牀上所做全是真的?」他帶着奸笑反問。
「女人覺得是真,就是真。」她緊抱他的真實感,這刻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