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禮傑事業上最大的挫折,是他在新加坡拍劇後,被無綫指違約,收到大信封炒魷解約,他直言當時最大的反應是不忿氣。「很想別人聽自己解釋,但又知道,愈講得多,別人愈不相信。心裏很不服氣,為什麼其他演員在外面拍國語劇,就不算犯規?我在新加坡拍外語劇集,就當作犯規?當時最受傷害的是,TVB是那麼大的一間公司、一個大靠山,它不要你,頓時感到很徬徨,那時我心想:『還可否在這行立足呢?還是要消失呢?』」
他最慶幸的是有太太在身旁安慰自己,而他本人亦表現得很剛強。「我沒有在太太面前哭,甚至訴苦也沒有。我們兩個人都認為,遇上問題的話,就解決問題,吵鬧是沒有用的,現在仍是這樣。這件事是很大件事,但我在待人處事、工作方面學了很多,成熟了很多。」
最幸運的是,他認識了現在的經理人,展開另一階段的生涯,踏入國內工作。「對我來說是很幸運的事,如果沒有國內,現在就沒有了關禮傑這個人,那段時間我更加努力,心裏想:『我要公司將來需要返我。』那團火更猛,集中精神拍幾部劇,其中一部是收視很高的《新龍門客棧》,我找到表演的空間和機會,那時我們拍劇仍說廣東話,有時最後一句才講普通話,事後配音,很幸運憑着幾部劇讓國內觀眾認識關禮傑,開拓到另一個巿場。」
關禮傑自小信奉天主教,經過那次挫折,他更相信凡事有上主安排。「有時回頭想,如果我留在TVB,能否像羅嘉良或歐陽震華發展得那麼好?又未必。我對現在走的路很滿意,有個開心家庭,生活不錯,不應向後望,世事沒如果。」
參考消防員父親演特警
關禮傑十多年前重回無綫,以部頭合約拍了很多劇集,最近一部《機場特警》向八十年代經典《新紮師兄》致敬,當年他在《新紮師兄》飾演柔弱的好姐,觀眾至今仍記得,現在他在《機場特警》演雄赳赳的Man Sir,見證關禮傑的成長。
「最大的主題是勵志,激發香港人的奮鬥心,我亦當作是自己從《新紮師兄》的成長寫照,經歷了那麼多,勉勵其他角色做好自己。」
劇中他懂得吹色士風,替這個硬朗的角色加進一點溫柔的元素,亦剛亦柔,他在這方面參照過自己父親,因他爸爸當年就是一個硬漢子、消防事務處幫辦。「公務員分為藍領白領,我爸爸是藍領,會出去救火救人,會訓練下屬,我小時候跟他去上班,見到他都是很嚴肅,爸爸在我心目中的印象,永遠都很剛陽、很大男人,我和爸爸永遠有距離,不會像我和女兒那樣攬頭攬頸。」
他跟監製有個默契,一羣演員受訓時,他不用赤膊。「我未必有他們那麼大隻,但出來感覺黑黑實實,千祈不要我和他們一起除衫跑。」關禮傑吃全素,而且食量不大,如果要操練肌肉,要不停吃和吃得比較多。
好姐vs Man Sir
關禮傑說:「有朋友將當年《新紮師兄》中的我和《機場特警》中的我拼起來做對比,當年唇紅齒白,現在皮膚不及以前光滑,但思想成熟了,成長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他不時說希望拍出一部代表作,無論有沒有得獎,總之觀眾談起關禮傑,就會想起那部劇或那個角色,這方面他仍有一把火努力繼續去演。
從八十年代走來的觀眾,大多難忘他在《新紮師兄》中的好姐,他曾經為了擺脫這個角色給他的框框而苦惱,但現在他看得很開,每個劇、每個角色有自己的命運,當年好姐讓觀眾認識關禮傑,他欣然擁抱這個集體回憶。「有一場戲,講好姐離開警察學校,與教官吳孟達交談,依依不捨哭了出來,我媽咪看時也眼濕濕,現在回想起來幾感人。」
場地:Harlan’s (The ONE)